江家宅邸,今日有一场庆宴。
是庆祝江晓禾成功升入普高——虽然这普高是在他父母成功花了三万块钱打点一番后才上的高中。
不管怎么说,对于江毕何一家子来说,这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
招酒摆宴,好不快活。
男人则在主桌,在屋内,女人一桌在屋外,屋外又有男孩一桌,女孩一桌。
江毕何举着装满茅台酒的酒杯,热烈道。
“今天,庆贺我儿子成功考上高中!”
“哈哈哈,恭喜恭喜,你儿子厉害了啊。”
“以后一定也能上一个好的大学,这娃娃出息咯。”
门外声音响起,声声不绝,皆是祝福之音。
长大长高,壮实了不知多少的江晓禾也是一脸自得的笑着,仿佛考生高中是他自己的本事而已。
在另一边,江招娣这一桌就冷清多了,在一旁,她的闺蜜忍不住不忿道:“我靠,你上了清华大学都不给你摆桌,这特么上了个小破高中就摆桌,有没有搞错啊,还有为毛我们女人要分桌啊,离谱...”
不过江招娣却没有什么意外之色,像是这样被区别对待的情况时有发生,她只是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看着手中的《道德经》说道。
“你是少见多怪,我们一村子可都是这样的。”
刘朗姿咋舌道:“主席都说过,女人能顶半边天了,怎么还是一副未开化的模样,毛病啊。”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想通,我们不理解他们,他们也不理解我们,还经常用祖宗之法不可变来教育我们。”
江招娣一遍道德经,一边说道:“他们也没想过,老祖宗不也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和‘木兰从军不辨雄雌替父从军得功勋’,这些也都是老祖宗的事物,他们非要从糟粕中选择,有什么办法呢。”
江招娣的表情宁静恬淡,若是以前的话她也会为此感到不忿不解,但如今的江招娣心中有监守之道,前路虽茫茫,道路却已在前方。
“还是很不爽啊...”
“嗨,我这不是有你吗。”江招娣放下手中的《道德经》,一把搂住了自己的好闺蜜说道:“咱们之前不是去吃了一顿火锅,还有同学们,班主任虽然不爽但也来了...”
“可你父母老是这样啊,对你那么不好。”
“父母不是生活的全部。”
江招娣笑道:“况且,我也不恨他们,至少他们赚钱把我养大了,供我吃喝,后来还供了我去读书,在这一点上我已经很满足了,他们该尽的义务也一点没有少,你也不要觉得他们怎么样,思想陈腐不代表他们就对我特别坏。”
“那...好吧,只是稍微有些不忿而已。”
刘朗姿托着下巴摇摇头,她在家里就是小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
若是仔细想想,江招娣的父母的确没有做错什么,义务也都尽到了。
她有一种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出的感觉。
“我们做好自己的就行。”
江招娣笑了笑。
那边宴起亲朋,这边细语冷清。
宴行一段时间后,刘朗姿有事先行离开了,似乎是因为父母要接她去买东西,她也考了个不错的大学,父母是有奖励的。
江招娣招了招手表示无所谓,便也继续在这里看书。
“你说,你个女娃娃读那么多书干嘛?闷里闷气的。”一位七姑大婶撺掇道:“怎么样招娣,村子里有没有相中的男孩子?婶子看你还不错,我这儿有很不错的小伙,近些年打工赚了不少钱呢...”
“不用了,婶婶,先吃饭吧。”
江招娣礼貌的回应。
正当江招娣回应之时,却见身后有一撑着雨伞的白衣道人。
白衣道人飘逸出尘,左手撑伞,右手提着一壶烧酒,一只烧鸡。
烧酒清香,烧鸡也散发着阵阵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