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安风眼前道道流光骤然大亮,仿佛天上群星,转瞬即逝。
心中明白,这正是玉壶山中阵法开启之效,心中稍安,便在阵法即将展开时候,觑见那颇为狼狈的白衣男子抬手一掌拍来,道道虚无的气机在那一掌之下被层层迫开。
王安风抬手一剑送兵解刺出,剑罡暴起,将那道掌劲斩裂。
大部分的掌劲被剑气所抵挡,残余不过一成不到的掌劲则砸在他身上,暗中运气金钟罩,生生吃下,只是当下气机翻腾滚沸,周身经脉肿胀了下,旋即就再无异样。
阵法分割内外两处,白衣男子在他视线之中消失不见。
再然后便已经稳稳落在了另外一处地方,周围一片漆黑,漆黑之中,则是有着点点星光般的存在,或远或近,悬浮在半空当中,彼此之间,气机勾连,便有仿佛光带一般肉眼可见的气机灵韵在空中漂浮,从这一侧涌入另一处。
王安风伸出右手阻拦在一段光带上,淡青泛紫的流光极温柔缠绕过他的手掌手臂,在他的周围盘旋一周,重新涌入了另外一处阵眼当中,然后再度流转而出,周而复始。
放眼所见,起码有超过十道以上的气机灵韵在阵法虽然流转,气机灵韵却始终保持着一个充沛的水准。
这便是坻川汗王费尽了心血,储藏二十多年间大计所在的大阵中枢,若是没有手中玉佩,强行攻入此地,那仿佛光带流转般瑰丽的气机转眼就会化作最为致命的威胁。
虽只一瞬,却相当于十数位实力在四品到宗师级不等的武者。
在同一时间,从四面八方倾力出手。
但是此刻虽然是以最为安全的方式入内,王安风仍旧没有放下手中的神武剑,看向距离自己不过只有数步之遥的梦槐君。
后者一身相较于身材而言现得过于宽大的黑色右襟长衣,袖口银色衮边,看去风度很是大气,只一张面皮有些呆板,偏生王安风看来又并非是易容出来的手段,一双褐瞳左右看着流转气机。
学着王安风刚刚一样,伸出来右手,阻隔在飘飘扬扬的光带前面,那一道淡金色的光带从中间流转开来,倒映在一双褐色瞳孔当中,流光潋滟。
梦槐君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转过头来,看着王安风挑了下眉,洒然笑道:
“神武府主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么?”
“未免也太过小心。”
王安风点了点头:
“谢过足下方才援手。”
梦槐君哑然失笑,道:“不必如此。”
王安风抬眸看着周围的景致,入了阵内,作为钥匙的玉佩重新浮现,飘落在他手中,王安风接住玉佩,收在怀中,这一过程中,梦槐君只是笑着站在了他数步之外,未曾有什么异样动作。
神兵神武尤在。
方才王安风和那白衣男子交手时候,奇招迭出,仍旧处于下风,若非是眼前梦槐君突出奇招,自暗中暴起直接攻杀向白衣男子的太阳穴,王安风此刻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只是挨了一道破碎后的掌劲。
虽然如此,他心中警惕未曾散去。
白衣男子是从玉壶山上下来的,而眼前梦槐君一直都和北匈王之女在一起,若无意外,此刻应该是在王城之中,绝不可能会跟着白衣男子而来。
所以这位内秀于中的女子当是有着一手极了不得的敛气手段。
怕是一路追在了他的身后,枉他此次如此谨慎,仍旧没能察觉,若非是有白衣拦路,那飘渺难测的杀招,是否会落在他王安风的太阳穴上还未可知。
由不得他不谨慎些。
当下却也没有表露出异色,暗中提气,也未曾有出手的念头,左右看了看,道:“此刻应当就是坻川王所准备的大阵,确实巧妙。”
梦槐君点头,道:
“是,有道门八卦的路子在,却也不止这些。”
她负手屈指轻弹,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