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喜欢。”
“先生送出来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意思,小兄弟还是收下比较好。”
“也算是前些天,越刀门的弟兄惹到小兄弟门上的表示,还请勿要见怪。”
周三笑眯眯的,圆球般的拇指轻轻点在了‘鲛人泪’上。
这玉珠没半点阻力,便嵌进了风吹雨打十来年,越发硬实的木桌里,而桌子本身竟未曾有丝毫颤动。
轻描淡写,仿佛是只是将石子按入了白雪当中。
这肥硕汉子复又朝着王安风行了一礼,似是再没甚么想要说的,转过身来,朝着客栈中行去。
方才行了十步,耳廓微微一动,似乎无意,脚步朝着旁边踏出一步。
一道劲风擦着的耳朵过去。
得的一声轻响,这家酒楼威风八面的红色门柱上就多出了一个小缝,周老三眯了眯眼睛,又往前看,这酒楼厚实的墙壁也被击穿,一楼桌上的酒坛被击碎,香气氤氲。
酒楼宽三十三丈三,恰好百米,对面墙上已经深深嵌入了一枚黄橙橙铜板。
青石上裂出缝隙来,铜板没有半点变形,足见其力道之刚猛霸烈。
酒楼下茶摊上,王安风收回右手,淡淡道:
“这珠子,算我买下了。”
“一枚铜板,可够?”
周老三没有回话,只是转身朝着王安风笑眯眯的行了一礼,点了点头,意思是这生意成了,然后就推开客栈大门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木门,一楼里的江湖客个个都摒着呼吸,一点异响不敢发出。
不带兵刃的那一批江湖武者眼中则有崇敬,欲要起身行礼,周老三抬手虚按了一下,背负着手,往上走,直到他的脚步声音都散了去,这一楼里才重重送了口气,连气氛都活络许多。
当下便有汉子按捺不住,右手重重一拍桌子,叫道:
“店家,上酒上酒!”
周老三上到第四楼,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没有停下脚步来,继续往最高层走。
这酒楼的最高一层附庸风雅,弄出了个亭台楼阁般的玩意儿,号称此城最高,放眼可将一城风光收入眼底,最好玩赏风月,请人写了牌匾,那书生要价一字百金,是以只写了一个字。
称之为‘雅’。
周老三推门行入其中,里面有个人背对着他,正愣愣看着下面的茶摊书生道士,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了声音,脖子缩了缩,道:
“他拒绝了?”
上来的胖子点了点头,笑道:
“不过也已经试探了个差不多。”
“堪比弩矢的暗器功夫,指哪打哪,寻常七品的好手没在百米之内怕也是要栽。”
“这种刚猛霸道得紧的功夫,用来换百金的鲛人珠子,这笔买卖,真的是一点都不亏。”
背对着他的人点了点头。
茶摊上,王安风没有动手,反倒是慕山雪拿着那根筷子比弄了半天,将那桌子抠出来一个大洞,把那珠子取了出来,想着这桌子十来年风吹雨打遭住了,却在这个时候在这惫懒道士手里面遭了殃。
慕山雪把玩了下手中的贡品‘鲛人泪’,扔给王安风。
王安风接在手中,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这也是自己买来的,扔掉心疼,想了想,转身将其递给小道士冲和,笑吟吟得道:
“小道士,你既然叫了我一生师兄,那这便是见面礼了。”
旁边老汉识得些场面,看得目瞪口呆。
小道士冲和有些迟疑。
王安风又笑了笑,右手托着这足以引得一州富贵女子尖叫的玉珠,往前送了送,笑道:
“你方才不也看到了,这是我买来的,花了一文铜钱。”
“怎么,一文钱的礼物都不愿意收下?”
冲和不再犹豫,接过玉珠,紧紧握在手里,双眼发亮。
慕山雪有些挂不住面子,轻咳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