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祸得福去了镇北大营,眼下京中武将一个个红了眼要往北征的队伍中挤,谁愿意放过这个沙场立功的机会,严建材虽然降了几级,但以他的武艺,又有洛怀王这层关系、申国公照应,说不定真能搏个侯伯回来。唉,等忙过这阵,让程氏带点东西去看看庶女,缓和一下关系。
时辰不早,原本有意在王府混饭吃的人纷纷起身告辞,没看到刘侍中稳坐不动,摆明要来场家宴,谁让洛怀王是人家的外孙呢,咱们这些人让路吧。
酒宴摆上,刘书贤道:“王爷,方才一路行来我见府中缺乏打理。不是舅舅自夸,刘家训练的家人忠诚勤快,回去后我送些人来帮你操持家务、打理花草,做些迎来送往的杂事。”
说着,刘书贤又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过去,笑道:“你如今兼了清田司督办的差事,用钱的地方很多,该赏赐手下的时候千万不能小气,你不知道京里这些龌龊官员,表面上恭恭敬敬,背地里肯定要说你小气。”
洛怀王府的年俸是两万两,刘贵妃并没有什么帮附,石重仁除了在并州洛怀县有八百顷赐田外,就是开府时刘家给的两间铺面以及严建材夫给的一间茶楼,靠这些钱支应王府的日常开支足够,可是石重仁是个顽主,走马斗狗养虫鸟花销不小,所以王府的修缮、花草就都要节省着用,王府内的草木凋零给人一种颓败的感觉。
石重仁最近在东市看中了一对白鹦哥,据说是从黔州苗寨那边得来,货主开价三千两,石重仁正为银子发愁呢,如果买下这对白鹦哥,剩下的大半年便没有了零花钱,刘书贤的这叠银票正好雪中送炭。石重仁眉开眼笑地接过,道:“多谢舅舅。”
刘兴节见外孙接下银票,暗松了口气,刘家不缺银子,若能牢牢攀住洛怀王,再多的银子也划算。放下筷子用热巾擦了擦嘴角的菜汁,刘兴节摆起外公的架子,道:“钱是小事,不够找你大舅要。万岁委了你差事,这是见你年岁渐大要你为君分忧,君恩似海,你可千万不可忽视。”
石重仁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专心对付起眼前的鲈鱼来。刘兴节加重语气道:“清田的差事天子看得很重,把江安义从东宫调出专理此事,又让你这个皇子来做督办,你要用心,这场差事办好了,万岁将来肯定要让你打理一块朝务,像楚安王那样。”
“天天上朝,那我还不得烦死,我宁愿做个闲散王爷,像宁陵王,有钱有闲,吃喝玩乐多好。”石重仁边说边把筷子伸向烩虾仁。
刘兴节被噎得直翻白眼,自己一家子巴巴地上门来又送银子又送人,还不就是想着洛怀王将来主管一块刘家人能从中借势,在朝堂上有个实力王爷支撑能不坠声势。刘兴节恨铁不成
钢地道:“重仁,你母身为贵妃,要讲身份你仅在太子之下还在楚安王之上,以前万岁见你年幼未加拘束,如今委以重任你怎可自甘放任。这几日王府来拜见你的人不少吧,你难道还想像以前一样无人过问吗?”
石重仁低头咬着蹄筋,眼中的讥讽之色一闪而过,懒声道:“外公说的是,孤知道了。”
刘书贤笑道:“清田这件事关系重大,万岁选你做督办,这其中的圣意王爷要多加揣磨。清田司的事具体的事由江安义去做,王爷无需过问,但清田司的空缺、弊情的查处王爷可不能任由江安义做主,万岁让王爷做督办,王爷每天最好能去清田司过问过问进展,要不然万岁问起来王爷岂不是一问三不知。”
“舅舅说的是。”石重仁随口应道,筷子夹起烧鸭腿,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刘兴节抚着胡须笑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书贤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特别能吃,俗话说外甥多似舅,多吃些才长得高大壮实。府中有些魏州的海味,我让人送些来给你尝尝鲜,要是觉得好让人送个信来,刘家在魏州有专门的采买,海味是四时不缺的。你府中要什么东西,尽管告诉外公,不是外公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