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不定杖责发配甚至要掉脑袋。”
话语向寒风在大堂内飘荡,不少人感觉到脖项后的丝丝凉意,情不自禁地缩了缩。玉公子熊以安好整以暇地玩弄着手中折扇,心中暗哂,充军杀头可没有本公子的事,自己不缺银子,衙门每月分来的银子都积在一处,钦差要是查问一起上交便是,反正自己的差使都让常玉超让人兼了,不沾手自然没有过错。
常玉超的目光落在熊以安的身上,笑道:“熊公子是皇亲贵戚,见多识广,不知有何高见?”
“刷”地一下打开折扇,熊以安轻轻地扇动两下,鬓边的长发被扇风飞拂,当真是玉树临风潇洒风流,要是此刻有什么燕儿、媚儿在,定然会两眼放光
,娇呼出声。
“熊某不过是八品的都水参军,位卑权轻,一切听从转运使大人的吩咐。”熊以安合上折扇,双手抱拳向常玉超拱手道。
小狐狸想推卸责任,常玉超冷笑,这个时候大伙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想单飞门都没有,何况熊以安这只蚂蚱还是金色的,越发不能让他飞走。
想到这里,常玉超温和地笑道:“元华江决堤,转运使衙门责无旁贷,熊参军年富力强应该多担些重任。钦差即将到来,熊参军这几日不妨先行到河堤巡视,自查存在哪些疏漏,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熊以安心中怒骂,这分明是把自己摆在前面挡风遮雨,河工弊端有哪些还用自查吗,都是在座的几人弄出来的,贪污银两、以次充好、优亲厚友、克价肥私、累民扰民多得数不胜数,让自己去巡视,查出问题报还是不报?钦差查问,常玉超一摊手把所有责任都推给自己,想的倒美。
他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杮子,熊以安当即站起身来道:“熊某这几日偶染风寒,精力不济,实在不能担此重任,还望转运使大人另委贤德,熊某头昏眼花,体力不支,先行告辞前去看大夫了。”
看着熊以安扬长而去,堂上众人面面相覤,这位爷底气足,人比人气死人。常玉超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胡须拈断了好几根,看来自己想利用熊以安的打算要落空,现在看来这位玉公子能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
盘算落空,麻烦仍需解决。常玉超喘息了片刻,理顺心情,缓缓地开口道:“大伙都看到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熊公子不愿帮忙,也不能强求,不过他想置身事外恐怕也没有那样容易。我等却是绑在一起,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切不可三心二意。”
“大人放心,我等定然齐心协力共渡难关。”邹素洁站起身慨然道,其他人也纷纷起身表态。
“好,有道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常某相信我
等齐心协力定能共渡难关。”常玉超也站起身,冲着大伙抱拳拱手。
段爽提醒道:“大人,既然李玉波不肯与我等同进退,便不能让他在外面散布于我等不利的言语,应该把他软禁起来,对外只说他日夜操劳病倒,在衙门养病,河堤上便让魏主薄主持。”
常玉超被点醒,点头道:“不错,来人,去把李典作请来。”
片刻功夫,前去请人的胥吏回报,李典作已经带着随从离开。邱光明急道:“不能放走了李玉波,常大人,快派人去追他回来。”
常玉超颓然道:“虎入深山再难掌握,此刻再派人去追越发引人注目。邹素洁,你和叶老板交情不错,他家养着不少…”
话语越来越低,大堂内几颗脑袋越凑越近,低低的声音有如鬼声啾啾,间或一两声阴笑传出,让人毛骨悚然。
熊以安出了大堂,没有回官廨,而是直接回了家。他在转运使衙门的左旁买了栋宅院,除了家中带来的四名家仆外,又在人市上买了四名年少貌美的丫环。家仆熊勇正准备出门,与迈步进门的熊与安打了个照面,熊勇顾不上赔礼,轻声道:“少爷,老爷派人送信来了。”
书房,熊以安看到了父亲送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