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江安义轻声问道:““这些是什么人,怎么如此无礼?”
还没等丁寺丞答话,藻井内先传出大喝声:“那个鸟寺丞,怎么见到爷爷就跑,莫非怕爷爷吃了你不成,给我站住,派人多送些好酒来,这酒水寡淡无味,喝了懒得撒尿。”
说着,那名汉子站起身,来到亭边解裤,一泡尿朝着盆花浇去,引来一阵哄笑声。江安义连连摇头,这些汉子粗鲁不文,举止放肆,难怪丁寺丞气得脸色发青,见到他们拐弯走。
找事是躲不开的,那群军汉得了祝大帅的吩咐要闹出点事来,可是光禄寺的官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茬不好找。好不容易看到有个对他们摇头的家伙,可不轻易放过。
“那汉子,你摇什么头,给我站住。”数声厉喝同时响起。有人出了藻井亭,迈大步向江安义走来。
陈因光想生事丁寺丞可不想,无论是祝大帅还是江刺史,哪个也不是他这个从六品的寺丞惹得起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趁着对方还未走过来,丁寺丞
急急地低声道:“江大人,这些人是安东大都督祝大帅的亲卫,您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经多了暗箭,江安义生出本能的敏感来,看来自己住进清风院并非无因,看丁寺丞的样子有些惶急,应该是听命于人。光禄寺里比寺丞大的官仅有三人,卿正方林宾,此公是泽昌书院的前辈,应该不会害自己;左少卿陈因光,右少卿刘辰栋,田守楼在信中介绍过此公,长汉刘氏族人,有才名,应该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在算计自己。
两名军汉靠近丈许范围时被江安义的亲卫拦下,大眼瞪着小眼,肩膀相撞试探着。江安义可不想被人当枪使,叫住亲住,冲着那两名军汉道:“本官化州刺史江安义,尔等既然住在清风院中就应爱惜院中的花草,一味粗俗并非男儿所为。”
那些军汉显然听过江安义的名头,凶焰一窒,眼睁睁地看着江安义随着丁寺丞离开,并不敢阻拦。
江安义则被安排在南边靠山的五间房屋内。显然这处院落是仿农家小院的样式,竹篱院内种着几棵
桃李树,花开正艳,有蜜蜂在“嗡嗡”地忙碌着,木板墙用桐油刷过,保持着原色,屋顶的茅草让江安义想起在泽昌书院读书时林义真家的庄园,低调的奢华着。这个院子让江安义生出怀旧的亲切感,丁寺丞见江安义满意,暗抹了把冷汗,略坐片刻便匆匆告辞,多坐片刻指不定那位祝大帅就会带着人过来,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从江安义所住的农家小屋往北走出里许,依山傍水有处院落,十多间青砖大瓦房,红柱、青瓦、粉墙,十分气派,安东大都督祝谨峰便住在此处。院中假山、藤萝、竹林、佳卉、芳草,假山旁摆着张茶几,一名五旬年纪的长者手拿书卷正在看书。
亲卫进入院中,脚步放轻,从净洁的青砖甬道走过,前檐向阳处挂着几只鸟笼,一个壮汉正在逗弄笼中黄雀。壮汉正是祝谨峰,时年四十五岁的祝大帅身材高挑匀称,青色的劲装穿在身上透着精气神,淡金色的脸庞,长眼眯逢着看不出喜怒,剑眉斜飞杀气十足,三缕黑须让杀气腾腾的脸缓和了几分,透出几
分儒将的风采。
听完亲卫说光禄寺把化州刺史江安义引进院中同住,祝谨峰若无其事地继续逗弄黄雀,亲卫知道他的脾气,敛身一礼,悄无声息地退出院子。
阳光洒在鸟笼上,细细的栅栏暗影把祝谨峰的脸分成阴晴不定的数条。往笼中放了些虫食,祝谨峰在毛巾上擦了擦手,笑道:“才三天,方林宾就耐不住性子了,把江状元摆在我的眼前,他真以为江安义能压我一头,也不怕崩了泽党的牙齿。”
看书的长者继续无声地翻看着,没有理祝谨峰。祝谨峰加重声音道:“曹叔,你说我该不该给这位江状元点颜色瞧瞧?看看在天子心目中谁更重要些。”
那位曹叔无奈放下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