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喧闹声,安勇他们回来了。一个月不见,安勇和石头都黑了许多,有种铁打钢铸的坚实感,一个月的军营生活看来收获不少。
江安义亲自下厨,石头帮着打下手,满满一桌酒菜飘香,让人食指大动。军营平时不许喝酒,江安勇闻到酒香口水先流,先痛饮了三杯,这才慢慢吃菜闲话。
“亲卫可选好了?”江安义替欣菲挑了块烧得酥烂的牛筋,他知道妻子喜欢吃。欣菲回报给丈夫一个甜甜的笑容。
“姐夫真偏心。”思雨不顾形象地在菜碗中挑拣起来,她也喜欢吃。
江安勇把杯中酒饮尽,吐着酒气道:“差不多了,梅将军先让我带了五百人,个个都是好汉子,哥,要不咱把亲卫营扩成五百人,反正也不差那点钱。”
一个月摸爬滚打吃喝拉撒在一起,江安勇和麾下有了感情。石头显然很有同感,在旁帮腔道:“师傅,勇叔说的不错,那些当兵的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他们都很有本事。”
四大都护府的兵是大郑军队精锐,江安勇曾在安阳王府当过府兵,相比之下府兵差得可不止一星半点。梅弘民是朱质朴的亲信,他所率的部下更是精锐中的精锐,虽然被当成弃子,但其部下的战斗力毋庸置疑。
“天子有旨置三百亲卫,哪怕多一人都是违背圣命,你让我抗旨不遵吗?”江安义没好气地瞪了弟弟一眼。
江安勇叹了口气,倒满杯酒,一饮而尽。石头有样学样,跟着叹口气,伸手想拿酒壶,江安义哼了声,石头吓得缩回手,逗得江安勇哈哈大笑,求情道:“石头现在已经是大小伙了,哥,你就开开恩,给他一杯解解馋。”
欣菲在一旁感叹地笑道:“你这个做师傅的确
实管得太严了,石头已经是长大成人了。当年见到这小子的时候,比桌子高不了多少,唉,一晃七年过去了。”
“可不是,我看到他时还会流鼻涕呢,整天姐姐、姐姐叫个不停,向我讨点心吃。唉,现在居然比我高了。”思雨笑着补了一句。
江安义恍然惊觉,重新打量起石头。七年过去了,石头的个头已经比自己矮不了多少,或许是因为石头一直跟在身边,才没有意识到他长成大人了。
感慨地拿起酒壶,江安义替石头斟了杯酒,道:”石头,你是大人了,从今日起为师不再约束你喝酒,但你要记住,酒在伤身,不可多饮。”
石头欢呼出声,笑道:”多谢师娘,多谢师傅。”
江安义替石头夹了根鸡腿,笑道:”既是大人了,以后就不要石头石头地叫了,叫你的大名何希桂,当年为师替你取这个名字,指望你能蟾宫折桂做个读书人,可惜你偏生学了武,浪费了这个名字。罢了
,路是你自己挑的,为师也不好说什么,再过两年,师傅替你向张先生提亲,让你爷爷了却一场心事。”
提起爷爷,石头眼睛有些发红,两年前,石头爷爷过世了。石头一家人从仁州搬到平山镇后,在江家的照顾下,日子过得和美,几年功夫,石头家族又新添了五个小家伙。石头爷爷因为年轻时太过操劳,前两年得病离世了,临终时留下遗言就是没能看到石头成家。
大伙沉默不语,思雨打破平静道:”姐夫,你这官邸连个伺候人都没有,这怎么行?师姐可是娇小姐,你总不能让她扫地、抹灰、倒马桶吧。”
欣菲笑着拧了思雨一把,嗔道:“吃饭呢,说得这么恶心。是你自己想过娇小姐的日子,还敢安在我身上,皮痒痒了吧。”
两人笑闹在一起。江安义是从京城来化州的,没有从家中带什么人出来,一个人住在官邸倒没有什么不便,府衙不比普通人家,不好留客,前半个月郭怀理和余庆山来到也是住在客店中。如今妻子和弟妹
等人要住进来,没有人伺候打扫之人的确实有所不便。
顺便提一句,余庆山被安排在府衙中做个白直(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