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碑面前,依旧有个人在絮絮叨叨的说话,走近一看果然是小山,容柯正要和他打招呼,这孩子就咧开嘴朝他们跑过来“干爹干妈,你们怎么来了?”
由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好被人知道,容柯只得谎称说婶子找他,正好二人经过此地,就顺便来告诉他一下。天真的小男孩急忙点点头,感谢容柯叫他,匆忙收拾一下物件,就向家的方向跑去,那里,罕见的升起了袅袅炊烟。
“吾已经知晓,多谢你们。”
容柯摆摆手,“我们应做的。”
“你们要的东西就在这个石碑里面,挖开就可以拿走了....”声音越发虚弱,到最后,甚至隐约听不见石碑中的人还在说些什么。
“你如今已经如此虚弱,石碑里的尸骨历久经年,若我们现在强行挖出,尸骨风化,你将不复存在。”容柯迟疑道。
“无碍。”声音没有多余的迟疑,只是带着迷茫与释然的遗憾。
“如果,你们还有些闲散的时间,就听老夫讲个故事吧,时间过得太久,想是已经等不到老夫的故友了。”
容柯点了点头“前辈要有未完成的心愿,大可一起告知。”
人说死后的样子会维持人在死前最后一刻的模样,想是这人在死前年纪还轻,语音语调中有着不符合沧桑阅历的清韵。恍若回光返照般,用尽最后一缕滞留的夕阳,诉说着无限的垂暮。
“晋,晋清平是我名字。我出生在大衍,大衍王朝最为荣耀,繁盛的顶端。极乐之极,荣华无端,圣祖执政以德,用人以礼,网罗天下贤臣,在数十年间,衍氏王朝国库充盈,百姓繁盛。千骑拥高牙,沉醉听箫鼓,吟赏烟霞。我父亲是帝王师,从东宫起,太子太傅一直跟随着圣祖,圣祖登基册封帝师。家父授我以经论治世,以王律清君侧,以百家之经学取其长。”
石碑里压制的幽魂憧憬着昔日繁盛王朝的盛况,向后来人娓娓诉说着。
“乡试,会试,殿试,我连中三元,春风与鳌头皆有我独占,金榜题名换一贴官场通行符文。彼时太孙尚年幼,圣祖就命我为太孙太傅,成为年幼太孙的开蒙太傅。”
“后来,再一次清谈中,认识了此生挚友,秦赋年。汉家山委无穷瑞,尽属渊云奏赋年。赋年兄的才华,就像是山间之明月,见之欣然,江上之清风,闻之琳琅。赋年家境不算殷实,但为人妥帖周全,我二人心意相通,遂为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