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此后,我就随谭烬住在了百越。
百越的景致是我在中原从未见过的古老神秘,那近乎于亘古的落日盘沙,天水同色是大荒神留下最后的神迹。近黄昏时,古旧一点的庭院就有成群成阵像一片片墨点子似的老鸦在老态龙钟的榆钱树的树颠上来回盘旋,此呼彼和,噪个不休。与陡峭的高山呼应出一圈昏橙的光圈,奇绝而壮美。
“成璧,早些休息,明日午时我在祭天台等你。你房屋里的一应摆设都按照你在襄阳时一般无二,若有什么不适应尽可告诉我。”
“好。”
百越的日子过的很快,春日绿柳如烟,艳杏烧林。这蒙蒙的绿意,这团团的红雾,真像刚滴到宜纸上的水彩一样.慢慢地浸润开来。我跟在谭烬身边也有一段时候,我家势大,百越中人对我大多礼待,我骨子里也没有太多尊卑分明的意识,很快和谭家这些同辈打成一片。
“青芜,你说我师傅至今连通房丫头都没有?”
“是呀,成璧我跟你说,少家主好像从不近女色,自小到大也没见少家主喜欢上那个姑娘。”谭青芜拄着腮帮子趴在青罗塌上,整个人慵懒的像一只波斯猫。
我又戳了戳昏昏欲睡的懒猫儿“青芜,你跟我讲讲之前的新罗一战吧,我当时在中原,听说新罗一战师傅还受了伤?”
塌上的女孩不满的扭了扭身子“嗯.......新罗一战确实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百越深入西夏内部,不惜以百越八百精英为代价,长驱直入。那一战甚是惨烈,而少家主也在那八百精英里,一战过后,众人皆以为少家主死了,可清点敌后战场时,却并未发现少家主遗体。后来,差不多过了五六个月这样子,少家主竟自己回来了。说是当时受了重伤晕倒在景阳关为人所救,养了几个月伤才得以恢复,就回来了。”
“嘶,我这怎得怎么也射不中这红心?今日练弓练的真是不随心意。”一望无际的疆场上,一束极飒爽耀眼的红,与夕阳的霞光应合。
“呵,果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