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匠能感觉到了周诗说的是心里话,可是周诗的这一面,赵小匠之前从来没有接触,现在遇到了,他一下子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赵小匠发现周诗看他的眼神变了,变得有点像廖静,又有点像王曦,像一只在黑夜中不停变换位置的灯。
周诗见赵小匠不说话,又继续说,“匠哥,你肯定想听听我对你评价了吗?”
赵小匠点了点头。
只听周诗说,“匠哥,你是一个玩平衡的高手,你总能在大家利益中找到一个平衡点,比如与江城大学,江城机床厂,三江重型机床厂,甚至是江城工业局这样的公家单位,你都可以在他们之间周旋,无论是人情还是利益你可以说都是处理恰到好处,而这一点是我永远无法办到的,所以我决定了跟着你走,至于匠哥你说的岔路口现在成了一条独路,我可是跟你走到黑哦!”
“周姐,谢谢你支持,不过……”赵小匠说到这里,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周诗。
“看什么看,不会是想说我脸上有花吧?”周诗笑道。
“花是没看到,可是我看到了另一周姐!”赵小匠挠了挠头道。
“匠哥,既然都已经看到了真实的我,那你应该放心了,接下是不是该安排任务了。”周诗道。
“周姐,看你说的,还是跟以前一样,施格纳精密公司你当家,我也只提点建议。”赵小匠说到这里脸上随即严肃了起来,他说,“周姐,我估计咱们被国外的公司盯上了。”
接下来,赵小匠把与江城汽车合作项目告吹和波山工厂被人刺探的情况,以及自己分析说了一下。
“匠哥这么说,你说我加快机床的部件备货是为了应对国外机床厂的小动作。”周诗道。
“国外的厂家表面上又是合约,又是协议的,实际上还不是喜欢玩阴的,断咱们的配件也是做得出来的,不过咱们的配件你也说了不是技术管制内,最多涨价,对咱们影响不大。”赵小匠说到这时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周诗。
“匠哥,你别看我啊!”周诗笑道。
“周姐,你不厚道,避重就轻,不过我也不怪你,事情就出在船用螺旋桨五轴机床的另一个用途上,这八成会被国外的工厂拿来做文章,我就是你因此受连累。”
赵小匠话里的避重就轻,便是指船用螺旋桨五轴机床是一个军民两用的项目,周诗这一年来做的就是配件引进,她对技术管制的内容,是相当的了解。
这里说明一下,船用螺旋桨五轴机床生产的螺旋桨是wsn协定规定中的9大类之一的推进系统,所以相关的设备和技术非常敏感。
“匠哥,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周诗假装委屈道。
“周姐,你就装吧,原因我就不说了,施格纳精密公司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转账的公司空壳,要是没了这个公司,再建10个我也不心疼,可是周姐你就就难脱身了,要是施格纳精密公司真有一天因为违反了技术管制而受到影响,这对你来说相当的麻烦。”赵小匠认真道。
“匠哥,没你说的那耸人听闻,我搞的那些配件连管制的擦边球都不算,没人会管的。”周诗嘟着嘴道。
“周姐,有句话说得好……”周诗突然阻止了赵小匠的说话。
她已经明白了,赵小匠要的话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小匠让施格纳精密公司不再与联合精密公司有瓜葛就是想保护周诗,因为如果只是为了从国外买配件,赵小匠再搞一个公司就是了。
赵小匠与周诗新的五年之约就在这种你知我知,而没有说明的情况下结束了,而接下来赵小匠的船用螺旋桨五轴机床项目也将继续由周诗负责。
赵小匠之所以要在开始研究s级精度的螺旋桨前就要跟周诗谈也是有深层次的考虑,周诗这个小组迟早也会暴露,她有国外的生活经历,这也让赵小匠不得不为周诗考虑,毕竟周诗当初对赵小匠帮助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