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多有流传,如今的镇国侯对自己这个唯一的侄女多有爱护,如今一看,事情好像并不像百姓们所说的那样,您为了一个外来人,竟然对郡主如此大动肝火,侯爷,这事如果传出去了,只怕对侯府的名声有损呀。”
清冷的声音突然间传来,紧接着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了自己肩上。
慕令仪转头,就看到景云州一袭白衣冷冷清清的站在自己身边。
他依旧是那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只不过在看向她的时候,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担忧。
那样子似乎在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你受欺负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善意之后,慕令仪只觉得自己强忍了许久的眼泪,差一点直接砸下来。
她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和景云州对视。
然而这一副模样,看在镇国侯和宋芷惜的眼里,却是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
宋芷惜眼底闪过一抹恨意,面上却迅速装出柔弱的样子。
“不是这样的,景质子您误会了,慕叔叔对姐姐爱护有加,怎么可能会因为我一个无关的人呵斥姐姐呢?是因为……”
她急切的解释,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反倒是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慕令仪,最终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咬牙开口。
“是姐姐,姐姐非要把映雪的灵堂设在这院子里面,可是那毕竟是一个奴仆,如何能享有主人才有的待遇?慕叔叔也是为了姐姐着想,所以才……不过叔叔的心目当中一定还是觉得姐姐才是最重要的。”
宋芷惜一边说着,一边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睛。
她眼睛里面含着泪水,似乎下一秒钟就会哭出来一样。
可是景云州却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一个,反倒是阴阳怪气的开口。
“我竟是不知道,镇远侯竟然是一个如此小气的人,连一个婢女都容不下,有道是死者为大,就算是这婢女之前做了什么错事,镇国侯也不应该让人强拆灵堂,毕竟这是惊扰死人安息的事情,若是当真做出来,只怕会惹众人唾骂。”
宋芷惜没有想到景云州会是这样的反应,眼看着他直接要指着慕远松的鼻子大骂了,顿时就有些着急了。
“景质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慕叔叔怎么可能会做出强拆人灵堂的事情来呢?是……是……”
她一时间哑然,是了半天,连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景云州眉头拧得更紧了,声音也染上了一些不耐烦。
“宋姑娘莫不是得了口吃之症,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而且你这话前后矛盾,一会儿又说镇国侯容不下一个死人,一会儿又说他不可能做出强拆人灵堂的事情来,你究竟是要为他说话,还是要拖他入万劫不复之地?”
宋芷惜没有想到景云州这张嘴竟然能够把白的说成黑的,傻眼的同时心里面也在暗暗咬牙。
她眼看着景云州没有被自己的言语迷惑,只能转头求助一般的看向慕远松,抽抽搭搭的开口。
“慕叔叔,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这张嘴实在是太笨了,竟然连帮您说话都做不到,呜呜呜,我真的是太没用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慕远松原本升腾起来的那一点火气也被她的眼泪硬生生压了下去,只能勉强说道。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一番好心,只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太激进了,令仪这丫头平日里虽然有些胡闹,可是她和映雪丫头之间的关系确实不错,如今她想要为死去的人主持公道,也算是一件好事,我们两个就不要再插手了。”
他这话明摆着是不想再管这件事情,毕竟在他的心目当中,景云州可是有着大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