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话中之意,立刻道了个别便离开,他确实要去酒店再见见父母,多聊上几句。
此刻,潘宝山的父母都皱着眉头,他们明白儿子过得并不如意,但也不好主动把话挑明。
潘宝山也一样,知道父母看出了端倪,但碍于某些面子,也不能说开。
总之,并不持久的交谈,看上去还是其乐融融的。最后,老父亲笑呵呵地掏出三万块,说这次来就是送钱的,虽然媳妇家有钱,但也不能老占人家的便宜。
潘宝山知道不收不行,便笑着说好吧,刚好明天是结婚纪念日,就向媳妇好好表示一下,买个贵重的礼物讨她欢心。
二老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
潘宝山也跟着笑,却依旧是极力勉强着。
这一夜,潘宝山失眠了,未来的家庭生活会怎样,无法得知,但有一点很明确,他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次日,潘宝山送父母离开,便到夹林乡上班。
乡政府办秘书王韬是潘宝山好朋友,看出了他的精神有些萎靡,便问怎么回事。
“阶段性疲惫。”潘宝山苦笑了下,“没什么的,过几天就好。”
“哦,是不是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王韬打趣道。
“去你的,我看你是三句话不离骚气。”
“风骚之气,那是魅力!”王韬嘿嘿地笑着,“这样,中午咱们不在食堂吃,到外面去,请你小酌两杯,提提神。”
“中午就算了,随便吃点到宿舍睡一会,等晚上再好好喝点,刚好也不耽误工作。”
“晚上?你不回县城了?”王韬抖着眉毛道,“家有娇媚贵妻,能舍得不回去?”
“儿女情长的事少考虑,青云之路要多关注。”潘宝山不由得慨叹起来,“男人啊,要么有钱,要么有权,二者至少占其一,否则就不会那么如意的。”
“你惆怅个啥?”王韬一伸脖子,“有选调生身份,提拔快;有富二代为妻,钱不愁。你啊,可以说是既有权,又有钱。”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潘宝山一摇头,“这年头,提拔得看关系背景,要不只能望洋兴叹。至于钱财,那得自己挣出来得才花得痛快。”
“也是。”王韬颇为玩味地点点头,随即一笑,“嗐,想那么多干嘛?脚踏实地忙里偷闲,莫问前程快活就成。当然,该玩心眼和手段的,也要玩。就说咱这大院里头,个个都是人精,表面上松垮,背地里使劲,相互捣鼓拆台,没意思。”
“别抱怨,哪里都一样,想找块净土过活,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调整心态最重要,能把事情看透、道理想通,在哪儿干、干什么,就都不太那么重要了。”
“行喽,咱们别磨嘴皮子了,先好好干事吧,把手头上的工作捯饬利索了,晚上就可以多喝点,好好放松放松。”
事情就这么定了。潘宝山确实想喝个酒,最好喝个透,可以说是借酒消愁,也可以说是给岁月来个辞旧迎新。有了想法,也就有了劲头,下午忙起来也不觉得如往日般枯闷。
不过,往往计划没有变化快。
下午下班时,门卫打电话给潘宝山,说有个漂亮的大姑娘来找。
潘宝山很是纳闷,之前跟夹林乡没有交集,工作后也没结交什么外面的人,哪里来的美女找他呢?
疑惑间,门卫又说姑娘自称是你小姨子。
潘宝山瞬间愣住,小姨子叫秦茹茗,妥妥的美人胚子,在市招商局上班,她怎么会到乡里来?唯一的缘由,应该是为了他和秦茹藜闹矛盾的事。
果然,秦茹茗一进办公室的门就颇为感慨地道:“姐夫,听说这次你和姐姐闹得有点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