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的?
“盛京的田庄是公价,府里的田庄庄头各送了俞保丰两百两。”
十四个庄子,就是两千八百两。
“牲口野味,比着爷府里的牛、羊、猪、鹿獐子狍子野猪野鸡野鸭野兔的数取两成。”
那也是三四千两了!
爷统共不到五万两的地租,俞保丰这厮就敢收两万两!我恨得咬牙:爷不治他,这家还怎么管?
“东西呢?”
“都已送到俞保丰的庄子里。”
“俞保丰还有庄子?”
又一个大新闻。
“是,听说在京郊五十里的俞家庄。”
五十里!我听笑。祖制:皇子王公无旨不得离京四十里。
五十里,这是卡着爷不能到的线呢!
“戴铎,”我吩咐:“去刑部报失盗。拿了海捕文书,领了府里的马甲同刑部衙役给爷拿脏去!”
爷的属官跟爷一般无故不能出京,但报备缉盗可以 。
次日傍晚,戴铎领人抬进二十来只箱子,将我的书房塞得满当当的。
“爷,这是查抄的俞保丰庄子里的田租账本和查抄家产的清单。”戴铎呈上托盘,高无庸接过。
托盘里除了两本账簿外还有三个鼓囔囔的大牛皮纸信封。
“蓝皮这本田租账上有俞保丰出任内务府庄头十年来跟各田庄庄头的往来账:有爷府里的,也有前头王公府里的。到今早查抄时,田租账面结银六万五千七百余量。”
“石青色这本是查抄清单。”
“奴才从俞保丰田庄家宅抄得银票二十三万九千两;现银四千三百余两银;钱三千两百八十余贯;十七包金锞子,每包从百多个到几个不等,总计三百八十七两。都在这十五只箱子里。”
拿起托盘上标住了银的信封,倒出里面的银票。
整二十张万两大票。余下五千、两千、一千、五百、两百、一百不等,累加到一块儿确是对丝合卯二十三万九千两。
“秦栓儿、秦锁儿,”我吩咐:“打开箱子。”
十五只箱子,十一只都是铜钱,一盘一盘地码得整整齐齐。
四箱金银,除了一箱十两的雪花官银外,余下都是刻着“必定如意”、“吉庆有余”、“福禄寿喜”等吉祥话的半两、一两、二两的小锭。再十七包金锞子,单看外面五花八门的包袱皮就知道是内眷积攒的私房。
“俞保丰家几口人?”我问戴铎。
“回爷的话,俞保丰有一妻两妾四子三女一孙,其中长女、次女已经出嫁,长子、次子也已娶亲。加上其母,老少十三口人,另有管家、婢女、家丁等家下人口四十四人。”
“俞保丰有兄弟吗?”
“回爷的话,俞保丰有两个弟弟,俞保收、俞保实,跟俞保丰一样都是内务府庄头。”
我点点头,心里合计,告诉戴铎:“你继续讲。”
“这十箱是金银首饰,古董钟表细软一类,另还有二十来箱皮毛绸缎衣裳在廊下。”
“打开!”
秦栓儿、秦锁儿打开箱子,搬出里面的西洋水法钟、前明成化斗彩杯、斗彩罐、斗彩瓶、前明永乐青花瓶、青花盆、青花罐、元青花罐、元青花、金银器皿、宝石摆件、男子的帽正玉带、扳指朝珠、手玩把件、妇人的珠宝首饰、挂件手串,孩童的项圈手环、人参、燕窝、应有尽有,目测又是好几万银子。
想我大清从龙入关至今不到六十年,俞保丰一个祖辈都只从八品的包衣就能攒下三十万两的家私,这划拉到每年,不得五六千两?这都还没算上日常吃用花销。
“另两个信封里是什么?”
“回爷的话,是地契,房契!”
“俞保丰名下除了陶家庄外,还有一个离京七十里的赵家庄。”
“还有一个?”我问:“这地契去官府查了存档没有?”
“回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