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属于自己的岗位上,有资格肆意享乐的只是部分高层。在副诺丝的一声令下,巡逻的士兵和营帐里的士兵快速拿过武器赶来支援。副诺丝在下令后亲自站在战车上,挥舞长矛左右突刺。他早已受到战神的狂热感染,变成了一个战争狂人。
没过多久,副诺丝从一具具尸体中发现了穿着甲胄头盔的人并非是所设想的雅典女人,而是熟悉的马其顿男人。副诺丝岌岌可危的理智被拉回一条线,他在混战中,找到了一个最熟悉的陌生身影。出于血脉或是武技的熟悉,副诺丝确认对方的领头者是曾经的亲戚之一。
王室的成员很多,因为每一代的国王都是超凡者,她们很难死去、寿命超出常人,所以国王们不吝于在生育上多耗费一些时间和精力,以便挑选出最适合的继承人。在副诺丝看来,那些远房亲戚远不及自己,但因为她们是女人,所以有着继承权,享受着自己不能企及的教育。而国王的长男副诺丝只能透过窗去偷窥她们的课程。
距离权力的中心——国王越近的人,地位就越高。有正式继承权的皇室女人的地位就远超注定做个摆件的王室男儿副诺丝。这个残酷的事实让曾经的副诺丝愤怒又痛苦,战场上的狭路相逢加剧了愤恨。
副诺丝令手下驱动战车,向佩西拉奔去,毫不留情地投出手中的长矛,厉声大喝:\令我深痛恶绝的人啊,我的痛苦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哪怕你是我的姐妹,今日你必死无疑。你的死亡将洁净我的灵魂,为此感到荣幸吧。\说着,他投出长矛。
磨得尖锐的长矛夺走过无数人的性命,这次也不会例外,副诺丝志得意满地想。
然而,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的。尽管他在提丰的加持下有着百发百中的技巧、臂力超人,长矛在触及佩西拉胸膛的那一刻被坚固的圆盾挡住,弹了回来。
“你还是这幅骄傲又愚蠢的样子,总是摆出遭受不公的脸色,好像受尽了全天下的委屈,却从不去认真动动脑子想一想原因。也就是国王的宽大的胸襟才容得下你。”佩西拉微笑地说,“我既然正大光明地来了,又怎么可能不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次来就是为了趁早去掉你这个马其顿的污点。让我算一算,你能够接下我几招呢?”
说着,佩西拉踢起地上的长矛,左手抓住长矛投掷回去。副诺丝举起盾牌格挡,矛尖刺穿了他的盾牌停止在他的身前。这不是佩西拉的手下留情,而是提丰的庇佑。人类肉眼所不能见的黑丝圈住了长矛的箭头,护住了副诺丝的性命。
见状,佩西拉眯了眯眼,她不信巧合。佩西拉嘴角翘起,做出嘲笑的动作激怒对方:“看看让我发现了什么,我们的大王男背弃了马其顿的信仰,顺从了其他的神灵,就连战斗都要依赖他者的庇护。”
副诺丝怒不可遏,丢掉盾牌,自战车上跃下朝不知姓名的亲戚冲撞去,但对方还是安然无恙地用圆盾抵住了他的攻势。佩西拉轻盈地跃动,避开了副诺丝每一次的攻击。他像头公牛面对斗牛士手中的红布一样横冲直撞,可是每次都扑空。
最近的一次,副诺丝的拳头挨上了佩西拉的头盔,佩西拉偏头一让,青铜的头盔随拳风飞出去,在地面滚了一圈。佩西拉的银色短发和深邃的五官露在空气中,副诺丝认出了眼前人。
两人曾在宫廷□□同接受教育,是不折不扣的同龄人。副诺丝的母亲的国王,佩西拉的母亲是军事长官,她们是最亲密的家人和朋友,她们的孩子也被放在一处教养。差一点,两人就要定下婚约。
佩西拉拒绝了,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理所当然地说,更喜欢银色长发的美男,而副诺丝是个剪短金发混进王女队伍中的假女孩。这话在长辈们听来只是孩子话,没什么可见怪的,毕竟佩西拉是个出众的女孩有资格挑拣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这对深陷马其顿文化中的副诺丝来说是实打实的侮辱,他再没和佩西拉说过一句话。
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