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寿山伯夫人孙氏也曾委婉的表白过两次,却被老夫人严词拒绝了。
以前这孩子便已经是别人的眼中钉了,何况如今苏氏又有了身孕!
“孙妈妈带着在隔间儿温书呢,说是师傅明儿要问他们几个学问。”罗氏笑了笑,探身透过百宝阁,能看到彤哥儿正端端正正的坐在炕头上背书。
老夫人的担心她很清楚,但有些时候,也是无可奈何。
对于老夫人经常说的,若是彤哥儿早些日子出生便不用如今这样提心吊胆,她并不这么认为。
伯府里的情况她不是不明白,如今的寿山伯夫妇岂是省油的灯?
若是彤哥儿再早些出生,只怕早就夭折了。
虽然老夫人看护得紧,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谋算起来是何等的容易?
她并不指望着彤哥儿未来能够荣华富贵,她只希望儿子能够一世平安。
只是这一切,婆婆却未必听得进去。
厅里又热热闹闹的说了一会子话,便见到几个外眷簇拥着一个富态的夫人从外头进来,正是如今的寿山伯夫人,孙氏。
和罗氏的素净不同,她打扮得是金玉满头,掐金丝织锦缎面的宽松外袍,隆起的腹部刺得上首坐着的老夫人微微眯了眯眼:“有身子的人,就别应那些个虚礼了。去你嫂子那边儿坐着说话吧。”
言语间一旁坐着的寿宁伯夫人已经站了起来,小心的扶着孙氏落座。
孙氏倒也没有推让,只是稳稳的坐定之后,才抬头看着一旁站着的罗氏笑道:“辛苦大嫂了。”
“弟妹客气。服侍尊长是我做媳妇的本分,谈不上谢字。”罗氏的态度温和有礼,却又透着淡淡的疏离。
对于这位妯娌,罗氏并不喜欢。
每日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实在是又累又烦。
特别是如今她有了身孕,更是三不五时的折腾来去,气得她身边的妈妈都忍不住开始埋怨——还不知道肚子里揣的是个什么呢,若是个姐儿,怕不是白辛苦高兴一场?
子嗣这回事,怀上了并不作数,生下来才算是看到了希望,而守护孩子长大成家立业,是一辈子的担心,。
只有当自个儿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才算是真正的消停了。
这是婆婆有时候对她感慨的话,她都记得。
寿山伯夫人的到来,让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
这里头坐着客人的来历,大致分为五种。
一为老夫人的娘家;二为大夫人罗氏的娘家;三是寿山伯夫人的娘家;还有就是寿山伯府内的亲眷。还有一些,则是京中与寿山伯府交往密切的权贵世家女眷。
大家平日里对寿山伯府内的事情也是知根知底,如今一看这架势,反倒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都寻了些闲话,打发些时间。
可偏偏寿山伯夫人却并无自知,一落座便与自己的嫂子谈论她孕中的一些细节,说到孩子胎动有力之时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为人母的喜悦想遮掩都遮不住。
“若是胎动有力,那就一定是个哥儿了。”寿山伯夫人娘家的一位堂嫂忍不住凑趣儿讨好:“若是个哥儿,那寿山伯府可就后继有人了。”
啪!
不等寿山伯夫人回答,上首坐着的老夫人手里的茶盏已经重重的掼在了桌上,突然发出的声响把堂下坐着的许多没有准备的亲眷都吓了一大跳,但却并没有谁在此时出来劝说黑着脸的老夫人。
不仅如此,还有不少人一脸鄙视的看着那位不会说话的女眷。
老夫人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保住她的一儿一女。以至于寿山伯府如今被一个庶子继承。
于是对后继无人这样的话,本身就有一种天然的抵触。
何况是寿山伯府也不是没有嫡孙。
彤哥儿那可是正牌的嫡子嫡孙呢!
你当着众人的面说伯府指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