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要趁热吃哟。”
顾小鹦低头看了一眼盘子,思量再三,还是伸手准备接过去,淡淡回了一句,“谢谢。”可她拽了半天,也不见他撒手,好奇地抬头看向他。
苏言卿浅浅一笑,狭长的眸子眯起,艳红的薄唇微勾,细长如竹的手指仍旧捏着盘子的边缘,“刚刚小鹦姐说过吧,远亲不如近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其实吧,我刚好有点事需要小鹦姐帮忙,不知道小鹦姐是否愿意伸出援手?”
顾小鹦白嫩淡粉的手指也捏着盘子边缘,刚刚洗过澡的小手,还沾着水珠,头发也没来得及擦,正在往下吧嗒吧嗒滴着水。她早就处在爆发的边缘了,要不是她喜欢吃牛肉饼,又刚好没吃晚饭,她早就扭头进屋去了。管你什么绝世美男,盛世美颜,还没她家鹦鹉重要呢,她又怎会浪费时间站在这里!
她极力地压制住心底即将喷发的小火苗,咬着牙说道:“什么事?”
苏言卿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她的不耐烦,仍旧一脸笑意,碧玉眸子恍若月夜下的极光,能够穿透人心一般。他勾唇一笑,浅浅说道:“小鹦姐,我今天吧,刚刚搬来,没想到热水器就坏了。今天收拾了一天,早就想泡个澡了,不知小鹦姐是否介意把你的浴室……”借我洗个澡啊?
话音未落,顾小鹦手一松,飞快说道:“介意,你走吧。”说罢,手一拉,就准备把门关上,却被突然出现的一只脚卡住了。
苏言卿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果断地拒绝,动作还如此简单粗暴,眼睛都忘记眨了,直直瞪着她,脚却反应奇快地挡住了门,“为什么啊?小鹦姐,我初来乍到的,什么人都不认识,只能来打扰你。若是连你也不帮我,我该怎么办?你刚刚不是说远亲不如近邻吗?难道你只是随口说说?这样不好吧?做人是要讲信誉的。你看……”此处省略一万字声泪俱下的长篇控诉。
顾小鹦嘴角抽了抽,额头隐隐有一排黑线,好似跳跃的五线谱,欢快地蹦来跳去,演奏着热血沸腾的音乐。她直接伸出一只手,竖起在他的面前,做了个停的动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能说啊?不会是长舌妇投的胎吧?简直比家里的鹦宝贝还能说!想起鹦宝贝,又是一阵失落,脸色都变得灰败了些。再看面前一脸幽怨的少年,好似被负心男抛弃的伤心女一样,心底又是一阵恶寒。
顾小鹦看着苏言卿,这一刻突然深刻地体会到了一个词的博大精深,那就是人不可貌相!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明明长得这么清秀可人,秀色可餐,人畜无害,软萌可爱,为什么一张嘴就停不下来?既然是美男子,不应该安静地做个美好的花瓶吗?为什么非要向黑乎乎的水壶看齐?还是一直在碳火小炉上呜呜作响的水壶!
顾小鹦伸出脚,使劲地在他白的发光的板鞋上踩了踩,一边笑嘻嘻地说道:“天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简言之,少年,赶紧洗洗睡吧,不要在这作妖了,姐是不吃你这一套的,美人计什么的,根本行不通,也不看看姐是做什么的,什么妖艳角色没见过。
苏言卿只觉脚面上软软的,低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抬起头时,又是一脸的泫然欲泣,字字血泪,控诉着说道:“小鹦姐,你真的这么绝情?这么狠心?这么不通情理?我可是你的邻居啊,今天第一天搬来,遇到麻烦连个熟人都没有,你怎么忍心这样待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吗?我明天还要起早去面试,要是不洗澡,一身的味儿,肯定直接就被刷掉了!没有工作我怎么养活自己?挣不到钱我怎么付那么昂贵的房租?没有房子我难道要露宿街头?……”吧啦吧啦,此处省略两万五千字的农民工向黑心老板索要工资的带血控诉。
顾小鹦踩了半天,把自己累得直喘气,他倒是妙语连珠,感情在他眼里,她就是那个负心汉啊!这种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