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在停尸房。
那天她下班后,一直没有等到杜建伟,还以为他被她爸临时叫去了,就在心急火燎的时候,凌风来了,一脸的惊慌失措。凌小骨见他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凌风下车后,直接将她推进车里,风驰电掣地就开走了。
凌小骨见他神情慌张且带着一丝悲伤,胆战心惊地问道:“哥哥,你没事吧?为什么是你来接我?杜伯伯呢?难道被爸爸调过去了?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爸爸真是的。”也许是心里慌张,她多说了很多话,忐忑地看着凌风,等着他的答案。
凌风脸色凝重,眼睛看向前方,似乎不忍看她,声音略带哽咽,“小骨,你听我说,你一定不要太难受。”
凌小骨一听这话,整颗心瞬间掉到了冰窟窿里,莫名的寒凉蓦地窜上她的脊柱,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点了点头。
凌风看了她一眼,目光深沉难辨,转过头看着前方路况,缓缓说道:“小骨,杜伯伯死了。”
杜伯伯死了?杜伯伯死了!这怎么可能,他前几天还说要看着我出嫁,看着穿上美美的婚纱呢!她的身体瑟瑟发抖,一呼一吸间,五脏六腑都冻得瑟缩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就滚了下来,像雨珠一般。她摇着头,嘴唇微微颤抖着,“不,我不相信,哥哥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凌风满含悲戚地转头看她一眼,心中有酸涩蔓延开来,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却格外坚定,“小骨,你不要这样,杜伯伯死了。今天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据说是服了过多的安眠药,警察已经断定是自杀。”
凌小骨的身体一抽一抽地隐隐作痛,她死死地咬住唇,脑袋仍在不停地摇着,眼泪顺着她摆动的幅度,不时落在空气中,又缓缓落下,像是雨后花瓣上滚落的水珠,透明的,带着微光。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一个劲地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杜伯伯怎么可能自杀!前几天他还是说要永远留在凌家,还说要陪着我,看着我嫁出去,看着我穿上婚纱。哥哥,你知道的吧?杜伯伯从来不会说谎的,他既然答应了我,又怎么可能突然自杀呢?不会的!我不相信!”
凌风本就心怀疑惑,此时听她一说,漆黑的眸中闪过暗光,目光晦涩难明,难道杜伯伯真的是被害死的?谁会去害他呢?他一向老实,跟人无冤无仇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呢?他心中闪过数个念头,但如今警察都已经定案,萧恒杰也在判案书上签字了!他见凌小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中又是一阵悲痛。
杜伯伯自从来到他们家,也许是感念收留之恩,对所有人都很好,尤其是对他们兄妹俩,也是当作亲生儿女对待。上学的时候开家长会,爸爸妈妈没时间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杜伯伯去,还总是笑着哄他们俩开心。如今说没就没了,心里怎能不伤心难过!
他也不想相信,但如今却无能为力,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凌小骨的头,“小骨,你不要这样,一会儿见到杜伯伯了,他见到你哭红的眼睛会伤心的,你难道不想美美的见他最后一面吗?我们现在就去见杜伯伯,爸爸妈妈已经过去了。”
凌小骨一个人哭的伤心,喉咙好似被堵住一般,难受得要命,连喘息都变得艰难起来,她只是一个人喃喃自语,不断重复着:“杜伯伯不会死的,我还没有出嫁呢,他还没有看到我穿上婚纱呢,他不能这样言而无信的。”
凌小骨恍惚记起,从她记事起,杜伯伯就已经在他们家了,一直是爸爸的司机。小的时候总喜欢把她放在肩上,背着她跑,背着她玩。因为爸爸妈妈比较忙的缘故,她的童年时代,记忆最多的,反而是和杜伯伯在一起的时光。冬天的时候,给她堆雪人,夏天的时候,给她摘樱桃。等到上了小学,爸爸妈妈没空去开家长会,也是他过去,她的那些空白时光,似乎都被他弥补了。
初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