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脓长到极限,一次彻底拔除,虽然痛不欲生,却能够好得更快。
“人都说我冷酷绝情、铁石心肠,芳芳,你更狠。”
她冷冷一笑。“我也不想,只是你逼得我走投无路。”眼睫一扬,美眸里净是冷冽绝情。“从此以后,你和我,形同陌路了。”
她转身就走,背影孤绝,背脊挺得笔直,飘扬的发丝遮住半边容颜,掩去了落在颊边,在夜风中已被风干的泪痕。
…
法国彼岸
黄昏时分,一轮火红的太阳绽放着最后的余晖,天际染满了各种绚丽的色彩,海面上几只海鸥低空飞翔,不知名的鸟儿长啸着,海边的风甚大,呼啸过耳,令人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沙滩上有个娉婷的人影缓缓独行,黑瀑似的长发随风飞扬,她有时停下脚步远远眺望海面,有时一人低着头静静追逐着海浪。
看来像是走累了,她躺在沙滩上两手大张,任潮水涌来,拍打她的脚。
没有选择遥远的彼国,只在东部的一处偏僻海岸,她将自己放逐在天地之间,在海洋的怀抱里,听着浪涛声不断,只有她一个人,随便天地怎么变化,管他天崩还是地裂。
她做不到看破红尘,就让她一个人暂时静静待着吧!
“这地方就算养老,也未免太过单调了。”
低沉的嗓音,熟悉得太令人心悸,她倏地睁开了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低俯着身看她。
因他背光,柳轻一时看不清他的脸,待几秒钟后,他脸上的轮廓渐渐清晰,她的心才由高处缓缓跌落。
看进了她眼底的失落,莫问祺挑着眉、“怎么,看到我就这么失望?”
她没说话,也懒得起身,照样保持仰躺的姿势,倒是他坐到她身边,也看着眼前的黄昏,这是相当美丽震撼人心的一幕。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当我存心想找一个人的时候,就算上天下地也要把他揪出来。”
而她是他执意要找到的人。
不知道他是什么来意,她只是沉默,等着他自己先开口。
他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一口,再重重的吐出,任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
“他不会来找你。”
“…”她忍住没有开口。
“我很好奇,你可以逼他到什么程度,能让他让步到什么程度,顾芳郁,你一定不知道谷翰远是个何等骄傲的男人。”
他调查过谷翰远,也请了专家团解剖过他,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深刻的看穿他。
他就像一层极深的迷雾,缭绕着让人看不清楚。
从一开始,谷翰远一和他接触,他就明白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你说,你们两个是死对头?”
他笑得潇洒迷人,吐出的话语却血腥冷血,“我相信,如今的我是他最恨不得除掉的一个人,只要有开价可以让我在这世上消失,他会很痛快的付款。”
因为他一次又一次帮助顾芳郁逃离他的掌握,只要顾芳郁想,即使是扛上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他也在所不惜。
他曾经说过,他就是顾芳郁坚强的后盾,一生一世。
这是什么样的关系?
这两个男人在骨子里极其相似,像是兄弟,又是对手,彼此互相欣赏,又互相痛恨,他们一手紧握,另一手却互掐着对方的要害。
她怔忡的样子让他失笑。“亲爱的,你以为你的男人是个温柔的小绵羊吗?”
“你也并非善类。”
他仰头大笑。“上周,我的几笔军火生意被他搞砸了,是他做的手脚,这是他的回礼。”
她蹙着眉。“你做了什么?”
他笑的魅力耀眼。“我只是鼓动一些人,让他下定决心快娶夏小姐。”
原来,他也掺了一脚。
复杂的姐妹,奇怪的兄弟关系,纠缠的爱情,利益的倾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