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载之后观其境界若是有提升再将其滞留二十载,如此反复直至境界再无可升,方可与之重任升入内门,此后无论是让他做那一宗之主还是让他做那宗门执剑人都由你定。“
陈玄山点了点头,知道师叔心中所想,作为御苍剑圣的弟子,若是这点魄力也没有也便不要说当什么衣钵传人这种笑话了,如果打了眼,那就活该他陈玄樱修行一千两百年上可通玄下可通幽的道行没人继承。
“其余宗门的事情你一向得心应手,我也就不唠叨了。“
免得有人说我是胆小鬼。
事实上自己已经胆小了很多年了吧?
陈玄樱呼了口气,又咧起嘴巴,或许是多年没笑过,因此显得有些僵硬,他口中喃喃自语:“山不就我,我去就山,花不见我,我去见花。“
随后一道虹光在天际之间转瞬即逝。
陈玄山站在原地,看着师叔远游的背影,记起那年背自己山上总是朝自己做鬼脸的一脸温和笑意的青年男子终于忍不住情绪,老泪纵横。
下山的宗门弟子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为何宗主落泪,也不知刚刚那个从没见过面却与文印峰的那个师叔祖有八分相像的男子是何身份,唯有茫然。
此后,玄隐宗少了一个太上祖师,楚阳修真界少了一个御苍剑圣。
在某个角落,一个已升入内门弟子两百二十年的男子一头雾水的被赶回了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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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朝雨浥轻尘,六月酷暑却在其之下带来了一丝清凉的味道,江南多雨,夏季尤其多,因此那些忧国忧民的儒林士子总是喜欢显摆文采,什么春雨贵如油,什么雨落惊蛰水从生。
码头上运输的伙夫、街边乞讨的乞丐、酒楼卖酒的小二可不管你这些贵不贵如油,只知道银子入了自己的口袋,才是天大的道理。
至于春雨,嘿嘿,就是下了雪下了冰雹,只要不影响自己做生意那就是最好的天气嘛。
周家是江南道上有名的豪奢之家,家主周勇康于三十年前靠卖布起家,为人圆滑,做的来那跪地的老狗也当得了心狠的毒蛇,因此生意在三十年间遍布整个江南道,那皇宫里的大人物的眼界何其之高,向来是看不起那些商家子弟的,可就连皇城那些天皇贵胄也特地往周家订过私单,由此可见周家影响力之大。
当然,好则好矣,单子做不好却是要掉脑袋的买卖,因此当时周家兢兢业业的为了这一笔数量庞大的单子也不知道在私底下砍下了多少人头,如今发展壮大的周家可谓是风光无量,家里大子成了状元郎在东华门唱榜光宗耀祖,二子又操持着家中的大部分生意,官家、商家都有了人,银子自然是如那随处可见的石子滚入周家的口袋,唯一有些奇怪的家中老三却日日不见其人。
外人只知道这个年方十七岁的家中老三有些闷葫芦,从未有在外交场合出现过,就像那待字闺中的少女,别说是一月了,一年也难出现在外人的视野中,可很少有人知道,周家如今最受器重的不是那个当了状元郎的周大郎,也不是那个操持着家中生意娶了三房美娇妻的周二郎。
豪奢的宅邸后院,面容俊逸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物件,凑近些看,可以看到那个锦囊绣着金边龙纹,一个古朴的小篆镌刻在左下脚,正中间是一头如蛇如蛟的异兽,异兽张大嘴看着上方,一双眼灵动而凶狠,男子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没有头绪的男子还是摇了摇头将锦囊放入自己贴身的上衣里,起身向外走去。
家中的奴仆见着了这个一向不苟言笑的三少爷纷纷打起招呼,名唤周子易的男子只是点头回礼也不言语,从侧门而出,随后眼神微微一凝,看着侧门那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有些迟疑。
老乞丐看见这个豪奢之家的男子也不说话似乎是怕被打,蜷曲着自己的身体,靠在墙边半眯着眼,似乎是觉得有些热了,给自己些许心理安慰般的用手在自己的脸旁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