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不怎么看了。
之前每日找民间的绝色进行宫,也停了。
倒是分了很多时间出来,陪着大皇子、二皇子读书。
也经常带着大皇子,到处闲逛,却又比较小心,没有非常靠近。
来到热河的行宫后,皇帝不是旦旦而伐,就是听戏享乐,要么就是在发火,要么在骂人,显得非常焦躁不安。
而现在的皇帝,反而是最放松,最正常的。
但也就是这样的正常,让肃顺和杜翰等人显得非常害怕。
忽然有一晚,皇帝道:“把苏曳所有的奏折,全部翻找出来,朕要看。”
王承贵惊愕,但还是奉命,找了出来。
皇帝认真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把这段时间在京城发生的粘竿处密报,也全部找出来,朕也要一一细看。”
王承贵哪里敢啊,皇帝不久之前就是看了粘竿处在京城的密报才发病的。
“皇上,求求您别看了,别看了,身体要紧。”王承贵叩首道。
“拿…”皇帝不耐烦道。
很快,这堆东西整整齐齐放在他的面前。
皇帝从头到尾,看得认认真真。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平静了,能够淡然面对这些奏报,但还是做不到。
他还是看得浑身发抖,面色发青,发紫。
王承贵惶恐,随时准备惊声高呼叫太医。
但是,皇帝冷静了下来。
“把肃顺叫过来,还有端华,载垣。”皇帝道。
王承贵微微一愕,没有其他人了吗?比如杜翰?
“嗻!”王承贵立刻去叫人。
半个时辰后,书房内,就只有皇帝,肃顺,端华,载垣四人。
书房外面十几米内,不得有任何人靠近。
皇帝道:“肃顺,接下来伱说的所有话,都不要顾及朕的情绪,只为了江山社稷,可否?”
肃顺立刻跪下道:“奴才遵旨。”
皇帝道:“这一次苏曳新军和洋人在京城开战,伤亡如何?”
肃顺道:“双方伤亡都很大,但苏曳伤亡更大,很大。”
皇帝点了点头道:“苏曳在九江办的那些厂子,怎么样?”
肃顺道:“很,很成功。”
皇帝道:“就你个人的想法,你赞同办厂子吗?”
肃顺想了一会儿道:“办厂子,搞洋务,当然是不好的。大量的人员密集,就会生乱。而且这些工厂可是和作坊不一样,涉及到的都是金山银海,源源不断。一旦下面这么多人钱,那中枢的实力就会弱。钱一旦多了,就会有很多人听他的话。钱多到一定情况,这些工厂变得越来越大,生产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厉害,产业越来越要害,那这些钱就变成权了。英夷的国王,就是这样渐渐失去绝对的权力的。”
皇帝道:“这些东西,朕也知道,所以才千方百计阻挠苏曳办厂子,搞洋务。但现在朕问你的是,你赞同办厂子吗?”
肃顺陷入了沉默,足足好一会儿道:“但我们不办,洋人就会办。朝廷不办,地方说不定也要办。今天是苏曳办,明天就或许变成曾国藩了。所以与其交给他们办,其实还不如咱们自己办。”
皇帝道:“肃顺,你总算说出心里话了啊。”
肃顺顿时叩首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皇帝道:“你可能说得没错,你继续说下去。”
肃顺道:“不让办厂子,一是害怕洋人渗透进来,颠覆我大清江山社稷。二是害怕人心被颠覆。三是害怕地方有钱,和中枢分庭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