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头磕下。
元承和决定的向来就是铁律,不容拒绝甚至不容置疑,他比谁都清楚。可若他不试一试,元氏港务的牌匾一摘,他这好不容易爬上的高度,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就要从眼前溜走。
这从天而降的馅饼太大,他刚得到的时候甚至不敢相信,可这一切既然成真,他相信上天的安排,相信他自己是值得的。
可他也知道,自己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陈文九抬起脸,在血污中声泪俱下地道:“义父,阿九自知太低、能力不足,但只要再给我多一点点时间阿九绝对忠心耿耿,一定能为义父打下更多江山的!”
元承和的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在他身上,良久,叹了一口气。
他几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么说,你是不想放手了?”元承和浑厚的声音透出一丝疲惫。
陈文九谨慎地观察着元承
和的样子,不敢将一个“是”字答得太快。
想了想,他道:“我一定听从义父安排。但若是这样不明不白地就作为一个男人,是有一些不甘心。”
他这些年待在元承和身边,摸准了元承和的喜好,话讲得卑微,内容也传达出自己的骨气。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除名?”元承和问。
“确实没想明白。”
元承和转身回到大班椅坐下,用手托住了额头。
戴学海连忙递上参茶。
元承和接过保温杯,却只拿在手上,有些失神的模样让人陌生。
即便已经六十岁,元承和上向来以强硬的壮年形象示人,但这一刻,竟有点儿像一个正常的老人。
“阿九。”元承和开口了。
“义父!”
“你说,你对我忠心耿耿?”
“是!”陈文九答得斩钉截铁。
“不曾骗我?”
“是!”
“再想想。”
“”
三秒钟的沉默。
“撒谎!”
元承和突然暴起,一扬手将保温杯砸向陈文九,怒不可遏:“你强迫小旸的时候,你的忠心呢?”
保温杯砸中正脸,滚热的水泼了一身,陈文九震惊得无以复加。
元承和接着骂:“别说忠心,你到今天还企图瞒我!我本想给你留一点脸面,是你自己不要脸,竟敢来问我理由?”
浑厚的声音吼到破音:“行,我给你个痛快!”
元承和愤怒地转身,吩咐道:“学海,证据给他!”
“义父!我错了义父!”陈文九终于从
巨大的震撼中醒悟过来。
能让元承和如此表现的,只有谢旸本人将事情全盘托出,并指控自己强奸才能达到的效果。
他连忙冲上前一把抱住元承和的腿,仰面求道:“义父,不拿、不用拿证据,我知道错了!这件事并非我有意隐瞒,而是因为我和小旸两情相悦,怕说出来以后影响了她”
“还要撒谎!”元承和厌恶地挣开。
陈文九再抱:“真的没有!义父,义父你听我说!她现在精神不稳定,说出来的话做不得数的!那天我还去看她,她还希望和我”
“真、难、看、啊!”
争吵之中,一把嗓音低柔却拿腔拿调的声音幽幽传来。
众人被这突兀之音吸引,纷纷抬起头看。
总经理办公室大门口,在元氏港务随意遛了一圈的元昱伸头进来,赶上部分情节。
他盯着跪地的陈文九和被搞得有些狼狈的元承和,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