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车门边。
他肉眼可见的病着,蔫着,但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有两个结伴经过的女孩儿飞快地偷看他一眼,面红耳赤地笑。都走过去了,胆大的那个还是绕了回来,可惜还没和元昱说上话,隔得老远就被保镖拦住、三言两语打发了。女孩儿悻悻离开,频频回头,眼中的仰慕不减反增,只是毫无办法。
整个过程中,元昱连眼皮都没抬过。
他和外界之间像有一层看不见的墙壁,她曾经踩着一片紫色的梦踏入墙里,现在却到了该抽身出来的时候。
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元昱打开纸袋,脸色不善。
纸袋里装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他结婚那日穿的外套,一样是他在邮轮上送给她的满钻高跟鞋。
叶昔故作轻松:“本就是你的衣服,还给你。”
元昱将纸袋合上,盯着她看:“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衣服。”
他的眼神那么尖锐,看着的是她的脸,却像戳在她背脊上。
叶昔舔了舔嘴唇:“这双鞋,我穿了不合适。”
元昱冷笑:“怎么不合适?”
“太贵了。”
“那你之前怎么穿得挺好?”
“形势所迫。”
他顿了顿,喉头滚动,像是咽下去什么无法下咽的东西。
叶昔将他细微的动
作看在眼里,看他凸起的咽喉处发红破皮,那是她隔着口罩咬的。
“对不起。”她低声道。
“你拿回去。”元昱取出西装理称,挂在手臂上,将装着鞋子的纸袋递回来,“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
她摇了摇头,不接:“真的,对不起。”
“你拿着。”
“阿昱”
“拿着!”
他拉过她的手,强硬地塞进了她手里。
叶昔盯着纸袋,叹了口气:“阿昱,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鞋。”
料峭的春风刮起。
落叶哗啦啦地响,从两个人脚下飘走。
湾城的秋天会晚,但是不会不来。就算拖到春天,该落的叶,依然无法留住。
好在一夜之间便能落完,也算痛快。
可元昱偏过脖子,拒绝这个痛快。
“标的是独家继承权,婚期一年,报酬是您资产的1/2,”叶昔低声重复,重复她穿着水晶鞋和他跳那一曲探戈时,两人定下的最初的交易,“在管理期限结束日计价。目前,管理期限还有,七个月零十天。”
她抬起脸,眼里再不藕断丝连:“昱总,我会抓紧时间做出成绩。希望我们合作顺利。”
元昱愤愤地盯着她,抖着唇,像是要把她吃了。
叶昔不退、不躲,咬住了牙。
“去你的‘合作顺利’!”
元昱突然爆发,将手中的西服愤愤砸下,转身上了另一台车,弄出巨大的关车门声。
叶昔深呼吸,捡起落在她脚边的外套,仔细地拍干净灰尘
,面无表情地抬起眼。
车里的司机慌张地躲开了视线。
她再一次深呼吸,整理好衣裙,拉开了车门,独自坐进去。
“去元家别墅。”她沉声道。
司机这回没有再去请示谁,直接发动车子,往争斗的中心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