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楼愁眉苦脸的说,“哎,话是这么说,但咱们手艺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你现在把他得罪了,以后他真要报复咱咋办?”
葛兰也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为了几百块钱,把老亲戚得罪了,属实有些不应该。
黄灿却满不在乎,“他家在张寨,离咱家几十里,能报复个啥?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他要是敢来闹事,我叫一帮兄弟,打不死他!”
黄大楼唉声叹气,“你就是年轻气盛,你没听他说嘛,他儿子在治安大队上班,说不定还是领导,万一他来抓人怎么办?”
黄灿悻悻的说,“也不知道是哪的治安大队,说不定管不到咱这呢?”
黄大楼还是不放心,“话是这么说,但是民不与官斗,咱就是平头老百姓,现在虽然说改革开放,但是也没有人说正儿八经的允许吹鼓手,万一他用这个由头来找事,咱家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听他这么一说,黄灿也有些后悔,闷着头不说话了。
见此情形,陈飞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虽然不怕,但一般老百姓都害怕当官的和穿制服的,这是人之常情。
黄大楼家因为自己把老亲戚都得罪了,虽然说是为了挣钱,但终究是因为自己家的事,不好撒手不管。
于是便安慰道:“你们不用太担心,他不来找事就算了,要是来找事,你们就服个软,让他去找我就行,刚才我把名字都报了,想必他也记得。”
黄大楼讪笑着,“那怎么好意思,你又没有错,都是我们家倒霉,有这种不讲理的亲戚!”
陈飞笑笑不说话,其实这件事,张备恼火有恼火的理由。
毕竟之前跟葛兰说过,只不过是没有交订金。
而他不交订金,估计是想着亲戚之间,说一句就行了,交不交订金都无所谓。
说白了就是高估了自己,虽然是亲戚,但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老亲戚,那份感情早就淡了。
加上自己给的多,葛兰家不舍的放弃,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说到底,这件事似乎每个人都有错,但每个人又都没错。
张备错就错在,不改自以为是,觉得是亲戚就理直气壮,牛皮哄哄的,甚至还在陈飞面前摆架子。
结果别人不吃他那一套就受不了了,觉得自己被落了面子。
葛兰肯定是有错的,别人既然说过,就应该当回事,不能见钱眼开,一高兴什么都忘了,结果造成亲戚反目。
当然,还有黄灿煽风点火,一副年轻气盛的样子。
另外就是对这种老亲戚很反感,觉得可有可无。
黄大楼多少有些妻管严,遇事不当家,而葛兰被黄灿一怂恿,居然头脑发热,说出来不可理喻的话。
按说张备是她娘家亲戚,要翻脸也是黄大楼翻脸,她再说几句好话,说不定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但偏偏是她自己先翻脸,搞得黄大楼很被动。
现在全家都后悔了,却也没办法,陈飞交代了几句,就回家了,也没当回事。
响器而已,有了固然好,热热闹闹的办个满月酒。
没有也没关系,这些年都没有,红白喜事都办下来了。
其实就是图个喜庆。
不过黄大楼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按时到,保证办得排场。
张备回到家里,家里人就迎上来,问他响器啥时候到,张备没好气的说,“来个屁啊,什么鬼亲戚,说过的话不算,居然去给别人办都不跟我来!”
家里人顿时愤愤不平,纷纷说这种亲戚不要也罢。
张备冷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