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国回应道:“我亲自打电话给温泉派出所的,对方也回馈说通知到了。”
瞅了瞅拥挤的人群,张志国迟疑道:“会不会是进不来了?”
主持人一愣,还真有这种可能。
随即敲了敲话筒,“同志们,请让开一条路,请受害人上来。”
人们你看我我看你,最终从中间硬生生让开一条路,一直通到体育场门口。
此时陈飞才擦了一把汗,
“说了我们是受害者,你们咋不信呢?”
带着黄莲和五凤往前走去。
路很宅,只有一人宽。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肖兵在前面引路,五凤、四凤和黄莲紧随其后。
陈飞则负责断后。
搞得跟保镖似的。
四周的人一阵尴尬。
“真是受害人啊!”
“还以为想混到前面去呢!”
“你们早说啊!”
陈飞懒得再反驳,护着黄莲和五凤一直走到台下。
这才停下来往台上看去。
临时搭建的主席台,有一米高。
最前面并排跪着薛留住一家和那些打手。
没有手铐脚镣,而是用绳子手背到后面捆着,捆的死死的。
曾经嚣张跋扈的薛氏一家,此刻全都面无人色,颤抖着面对人群跪着。
每人后面都有一个刑警,面无表情的立在后面。
刑警后面是一排桌子。
后面坐着公检法部门。
台下的刑警同样是面对人群,排成一排,维持着秩序。
肖兵走到跟前,敬了个礼。
“报告,受害人带到。”
张志国点点头,“请他们坐下。”
最前面有一排椅子,就是专门为受害人提供的,肖兵请几个人入座,然后问谁先上。
陈飞看向黄莲,“黄莲,你怕吗?”
黄莲脸色苍白,但却倔强的说,“我怕,但是我更恨!”
从一进入现场,黄莲就死死的盯着台上,那种发自内心的恨意,让薛留住一家噤若寒蝉。
“好,那你先上,捡最主要的说,明白吗?”
黄莲点点头,迈步朝台上走去。
时隔多日,但黄莲依然是皮包骨头。
她的步伐很虚弱,但却异常坚定。
楼梯设在主席台的一侧,在陈飞的搀扶下,黄莲一步一步来到台上。
主持人想让她坐到桌子后面,却被她拒绝了,只好把话筒递给她。
黄莲拿着话筒,走到薛留住一家身后,颤抖着举起话筒。
“薛留住,薛刚、薛猛、薛强,你们回头看看,还认识我吗?”
一家四口,不约而同的身子一颤。
强烈的求生欲让薛刚回头,喊了一声,“黄莲,媳妇,是你吗?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打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和法官说说,饶我一命吧?”
“夫妻?呵呵……”
黄莲无声的笑了。
泪水却不知不觉喷涌而出。
她以为她很坚强,她以为她不会哭。
因为,仇人就要伏法,她应该开心才对。
可听到“夫妻”这两个字,却仿佛受到了最大的侮辱。
以往羞辱的一幕不由自主的在眼前浮现。
她颤抖着,举起话筒,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