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眉,抿出笑意,“我若不带他,大人不会要抗命跟着去了吧?”
梁道润握在身后的手紧紧一捏。
容毓见好就收,“那便依大人所言,请栾亭书吏和这位书吏一同,随刑房走一趟广宁府,一应吃住都有刑房负责,还请大人写个调令。”
梁道润:“要调令做什么?”
容毓:“借人当然要调令,要不然栾亭兄弟这一个月的月俸怎么算呢?”
他眼神下落,扫过梁道润的手,“大人身上有伤,也不必写太多字,几句话就行。”
宋辛吾能把福宁的字认成梁道润,其中必有什么猫腻。
最好是这小子暗恋福宁,偷偷临摹,别叫他查出什么鬼东西来。
满院子站的人都是都指挥使司的,梁道润为了给人添堵,还转门从犄角旮旯里巴拉出一群高矮不同的货色来。
若是叫这群人看了笑话...
栾亭立马道,“容书吏,为刑房帮忙在下义不容辞,月俸一事有没
有都无所谓了,我们还是快快出发吧。”
“我二人这就随你走。”
说着,他把人往外推。
容毓借着他身上的力转过身往外走,给木冬递了个眼色。
天黑之后,叫几个人去梁家查一查他的笔迹。
都指挥使司外是一圈马厩,按照温成均的规矩,已经给选好了五匹上等军马,正等着他们。
容毓拍了拍栾亭的肩膀,“栾亭兄弟,你可娶妻了?”
栾亭一滞。
容毓了然,“苑大人算好了时辰,下午出发彻夜不停,天亮能到下一个县城修整,不如你先去休息,午后咱们在东门集合。”
他的手顺其肩膀往下一落,二两银锭子落在栾亭手里。
“你不要月俸,我们可是要给的,不必告诉梁大人,自己打酒喝罢。”
再看向另一个,“兄弟叫什么?”
那矮弱的似乎不是很敢和他对视,袖子小了一截,遮不住腕子上的淤青。
“小人任旋。”
又二两落在他的手里,容毓拍了拍他的肩膀,“买两件好衣裳,若是钱不够了,尽管找我来。”
话毕,他头也不回走了。
身后的任旋终于抬起头看来,久久的看向他的背影,死死攥着银两。
容毓兴致勃勃的问木冬,“一应物件儿准备好了?”
木冬:“放心吧,请的媒婆是季府林大娘,带的物件都是扶州能寻到最顶尖的,光红宝石头面就备了五套呢。”
容毓:“宝玉阁的?”
木冬点头。
容毓嫌恶,“地界不错,掌柜
却不好,琢磨琢磨把它买下来。”
福宁喜欢那地方的玉饰,他记着呢。
容毓马不停蹄的回家。
衣裳是绫罗店才做好的,最上等的锦缎材质,暗红绣云纹,长袍紧袖,裁剪得当,腰带是金线锁边绣麒麟的,偏左的位置坠着他的玉璜。
林大娘给他选了好几套头簪,摆在桌前,一时间他不知道该选什么了。
林大娘立在他身后,等着整理头发。
透过镜子,这容家的小少爷和自家大爷竟有几分相似,一时间,她恍惚了。
容毓弯腰在他的柜子里找了半天,最后抽出一直手掌大的小木盒,里面是一只手作木簪。
工艺很粗糙。
容毓:“带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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