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舔了舔嘴唇,“那就依你的吧。”
马车往前走,她左右看了看,这路线怎么有点眼熟。
容毓勒住缰绳,从一边跳了下来,笑着走到福宁旁边,手里攥着一条绸子。
“闭上眼睛。”
福宁疑问的看着他。
容毓:“我有一样礼物想送你。”
他眉目软了软,眼角往下垂的撒着娇,“姑且闭上嘛。”
苑福宁最受不了男人撒娇。
眼睛一旦闭上,听力就会骤然发达,苑福宁左右听了听,可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容毓把着她的手腕,扶着她迈过门槛,然后在树前站定。
眼前的绸子慢慢滑落。
福宁仰头看去,一树的玉兰。
说不出话了。
她两只手攥在胸前,仰头望着,这一树玉兰里藏着几盏小灯,明明灭灭的晃着。
“是你做的?”
容毓背着手,在她身旁点了点头。
苑福宁:“怎么会”
容毓:“你喜欢的东西我都想给你。”
苑福宁看着他,“你自己折的?”
容毓摇了摇头,“我和林春他们一起折的,这树里挂灯的主意是林大娘出的,算是大家集思广益。”
苑福宁看着他,慢慢的就感觉心里有一块地方软了。
他背在后面的手有新磨出来的老茧。
一看就是捆绑麻绳留下的。
他如此用心。
苑福宁:“要我怎么谢你呢?”
容毓背着手,嘴角抿着笑,“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姑且先欠着吧。”
他微微昂着头,狡黠里透着机灵。
容毓的视线无意间往福宁身后撇了撇,笑着的嘴角顿时僵硬,后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些。
苑福宁似乎感觉到什么,回过头。
是梅玥。
木冬陪在她身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梅玥提着裙摆朝他们走来,仰头看了看玉兰,又看了看容毓,最后定在福宁身上。
“你在寺里休养好了?”
容毓:“苑夫人,是我请苑姑娘来这小住的。”
福宁拉住他,示意他闭嘴。
“嫂子,我们错了。”
树下摆了两只摇椅,梅玥随便选了个坐下,仰头看着她。
“怎么不来个人给我送信?”
“今天是松香出门的时候撞见了,要不然,你还想瞒我多久?”
苑福宁默默伸手解开喉咙的绸子布,蹲下身给她看。
“我在养伤,不想让你们担心才这样做的。”
梅玥顿时坐直,那疤痕不大,已经结了痂,暗红色像条大虫趴在福宁的喉咙间。
她涌出泪来。
天哪。
容毓拂开袍子跪下,“大年初三祈福那日,我的人一时疏忽叫歹人有了可乘之机,这才受了伤。”
“不过请夫人放心,那人已经死了。”
梅玥的手指微微颤抖,“死了?”
容毓:“是官府来处理的。”
梅玥稍微放了心,她拉起苑福宁拽着她坐在身边,攥了攥她的手,冰凉的。
“你该叫人来告诉我。”
苑福宁顾左右而言他:“任命的文
书已经送家里去了。”
梅玥猛地拍了拍她。
“我是说你受伤!”
“陈真还不知道呢,等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