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蹲在苑福宁的眼前。
忽然就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那瞬间,头像针扎似的疼。
苑福宁:“容毓!”
她本能反应的冲过去接他,容毓的手像冰似的冷,她紧紧攥着,就像攥着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梅玥朝几个小厮使了个眼色,木冬连忙上前扶起容毓,她又随便寻了个话题,把这事儿打过去了。
酒过三巡,醉得醉,困得困。
苑福宁悄悄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月亮。
她一手拿杯,高高举起。
季思问,若是你回来了,明天就叫天空放晴吧。
紧接着,毫不犹豫的把酒泼在地上。
她对面的容毓将一切尽收眼底,又暗暗垂下眸子,心里说不准是苦涩还是焦灼。
容毓带了一小壶林中春回房间。
容家卖的院中春是他十二岁那年无意中改了配方留下的,说来也怪,那酒卖得极好,一日流水就能上千两。
今天喝了这一杯,他忽然懂了。
三分像林中春,就保了容家的富贵,可想而知,当年的季家有何等兴盛。
书桌上散放了几张纸,容毓手里端着酒杯,微微品着。
凉酒顺着喉咙一路热到胃。
半晌,提笔写下两行。
再抿两口。
又提笔写下两行。
勾勾画画直到天亮,他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在满桌子的废纸里抬起头,手里提溜着一张纸。
“木冬,你去酒坊,让他们用这个方子酿一坛试试。”
木冬看着手
里的这张纸。
勉强能认出来两个字。
“爷,你规规整整的再写一份吧。”
没人回话。
容毓趴桌上睡熟了。
按察使司大牢外——
东方刚刚亮起,街头冷冷清清的。
牢门前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门开了一角,铁器摩擦地面的声音被空荡的街道无限放大,进而就是恐怖的回响。
一个温润如玉、只着素装的年轻男人走出来。
车夫没动。
男人看了牢头一眼,后者连忙趴下,用背做了脚踏。
等马车开始走动时,车窗的帘子突然被掀开,露出他那张一看便是忠臣良将的脸。
“用白绫,干净。”
牢头忙不迭应了。
“是,梁大人。”
马车走后,牢头才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他眼睛一眯,路那边的公示牌前站了个人。
蓬头垢面,胡子拉碴。
仰着头看上面的通缉令。
牢头大步上前,一脚踹上那人的膝盖,紧接着抽出鞭子狠狠挥下,几乎是下了死手。
那男人缩成个团,一声不吭的扛着。
牢头啐了一声,“就因为这个赵循,现在全城戒严,老子过年都回不了家,你还敢在这看,快滚!”
大牢的门咚的关上。
这条偏僻的小街又恢复了寂静。
趴在地上的男人挣扎了半晌才爬起来,捂着左腹疼得手脚都抽搐了,仰头吐了一口混着血的唾沫。
苑家——
正月初一向来是祭祖的日子,按理来说家家都得早起,偏苑府睡到了日上三竿,一切收拾妥当了,众人才出
了门。
出发前,梅玥一拍脑袋,叫人快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