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里缝了几个内扣,掉不出来。”
路口微微有风,容毓还没到及冠的年纪,长发披在脑后被吹了起来。
苑福宁竟有几分看进去了。
他微微偏头,阳光斜照的光影在他的脸颊上浮动,下颚的轮廓竟像一笔勾勒出来似的,流畅又利落。
容毓似乎又长大了些。
初见的稚气和圆润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形。
等再长大些,估摸他也是个皮薄肉紧的。
苑福宁:“你今年,十五岁?”
容毓:“是。”
苑福宁:“什么时候的生辰?”
容毓微微停滞。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生辰。
在俞家的时候,苑福宁说初见便是生日。
容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没过过生日。”
苑福宁了然了,她琢磨着,“可这一年又一年,总得有个日子做标记了才好熬过去。”
容毓:“不若就十月初十吧。”
苑福宁侧目看他。
半晌她才道,“好,我替你记着了,明儿的生辰我帮你张罗。”
容毓选的这家铺子,位置很巧妙,正对着书院的侧门。
书院里是备考秋闱的学子。
背后是千里迢迢赶来扶州的各地学子住处。
周围都是些书铺,没有竞争对手。
铺子很大,纵深有个五十步,横着也有二十步,摆了几个空柜台架子。
后门打开有个小院儿。
院里一株梅树。
走过花园再过一道门便是宅子。
容毓将地契递到她手里。
苑福宁:“送我的?”
容毓:“咱们是盟友,
这份见面礼其实送晚了,苑姑娘不要生气。”
苑福宁低头看了看地契,这书院旁边的三进宅子,又带了个临街铺面,只怕要一千两才能买下来。
她收了。
“就当是我的分成。”
她本就是容毓的盟友,这房子拿的也是心安理得。
见她把房契揣起来了,容毓才露了笑意。
他托人选了好久,千挑万选才看上这。
“我请了人准备重新打理一遍,估摸年后就能用了,这地方原来是卖笔墨纸砚的,姑娘可以想想,你卖些什么。”
苑福宁背着手,在屋里一圈圈的转。
“这铺子,从前我师兄喜欢的紧,现在竟成我的了!”
她笑着,眉目倩兮,小梨涡又出来了。
容毓靠在窗边,静静看着她,嘴角也弯了起来。
这一千五百两,花的值。
按察使司大牢——
大牢盖在城郊,半嵌入地下,牢房上只有一扇巴掌大的窗口。
但比刑房的要好些。
至少能见阳光。
虽然是夕阳。
赵节缩成一团,窝在阳光里,合着眼睛,贪恋这太阳落山前最后的温暖。
他怎么就落到今天这副田地了呢。
厚重的落锁声突然传来。
他懒得起来。
踢踢踏踏的脚步慢慢进了,狱卒拿长剑敲了敲栏杆。
“起来,你女婿送饭了。”
赵节睁开眼睛,恍然间见容祁带着严实的帷帽,跟在狱卒身后。
攥着松木食盒。
等狱卒开了门,又悄悄塞了二两银子给狱卒。
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