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只有一个媳妇儿,我也只有一个,难不成你还想给我找个兄弟作伴?”
苑福宁拳头又攥起来,“你再说!”
季思问连忙往后躲。
闹了半晌,他才正色道,“你要科举尽管去,若是中了最好,若是不中,还想接着考的话,就继续念书。”
“我与你成亲,不是为了做拦路虎的。”
苑福宁的耳根子猛地烧起来。
泼皮无赖,嘴上没个把门的。
那场宴会上,两家长辈交换了生辰贴,这门亲就算定了。
季思问的弟弟才五岁,不知怎么着就爬到那歪脖子树上去了,脚一滑,只剩个腰带挂在树杈子上。
那小子在空中张牙舞爪,还觉得挺好玩的。
季家父母急忙忙跑来,搬梯子的小厮一时半会又没回来,只能干着急。
季思问等不及。
他借着树干和旁边砖墙的力,两步翻到树上,抱住了小弟。
人刚在地上站稳。
墙就倒了。
苑福宁眼眶微微泛红,面上浮着哀戚之色,紧紧盯着那面墙。
这么多年她不曾忘记季思问。
可现在,她要试着慢慢的往外走一走了。
陈真突然从外面跑进来,踩了一脚厚重的雪。
苑福宁有些诧异,“你干嘛去了?”
陈真:“姑娘,天南带着木意来了。”
木意似乎很着急,“苑姑娘,藏锋找到了,魏巡抚和白爷
直接在大牢里发问,白爷叫我来问姑娘,想不想去旁听?”
苑福宁起身跟着他往外走。
“巡抚那边能看出是什么意思吗?”
木意:“他一到府衙就叫了三司汇集,关门说了好久的话。”
“我出来时,都指挥使司有一队人马秘密往兴城方向赶去了,另外刑房户房各出了一部分人去抄了杨舒的家。”
“看这形式,估摸是要严查了。”
苑福宁心里宽了不少,魏成檐还不算十分的没有良心。
木冬赶着马车正好路过季家角门。
容毓坐在他旁边,眼睁睁的看着陈真关上大门,钻进马车里。
估摸着福宁也在。
木冬:“四爷,林春是按着您的吩咐,把藏锋直接送刑房大牢去了,这应该是来接苑姑娘旁听的。”
容毓微微侧身,背对白家马车,
“绕东市的路回苑家,避开刑房大牢。”
藏锋是俞长君顶顶亲近的人。
最是心细如丝。
也最冷漠。
在俞长君和苑福宁都看不到的角落里,多多能活下来全凭自己命大。
容毓眼底有些愣:“藏锋的住处是刑房安排吗?”
木冬:“这个,倒是没人来提,不过白经承那边应该给安顿了。”
阳光斜照着容毓的侧脸,冷白清绝,薄薄一层皮肉裹着脸部利落的棱角。
“赵循也还没着落吧?”
木冬点头,“衙门应该有人去找了。”
容毓:“晚上你探探木意的口风,若是藏锋都交代了,今天就叫他闭嘴,做的谨慎一些。
”
“栽到赵循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