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的怒火。
想来火候已经到了。
赵流月:“把你弟弟叫回来,我要请他吃饭。”
蒙家——
蒙氏人丁稀薄,也就没分家,蒙宠坐上知府后,名正言顺的搬进了府里正房,成了当家老爷。
而蒙雅因为父亲早早过世,只能和寡母住在偏房小院里。
日头出来后,蒙宠怒气冲冲的闯进侄子的小院,一脚把他从被窝里踹了出来。
“我让你办的事情成了?”
“竟在这睡上大觉了。”
蒙雅腰上本来就有伤,这一踹正中伤口,疼的他嗷一声,睡眼朦胧的坐起来,宽大的睡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肩膀上。
无奈道:“小叔,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去了,可白明珠不放人啊,你也知道他是个犟种,我又不能跟他撕破脸。”
他揉了揉眼睛,袖子滑到肘间,手臂趴着一道长疤。
蒙雅:“再说今日休沐,你就让我多睡会儿嘛。”
蒙宠恨铁而不钢,取了旁边衣架上的袍子摔在他脸上。
“叫你把屁股擦干净,做事半点不知道思量!容毓都到家门口来了,你快些起来去见!”
蒙雅没反应过来。
“见我做什么?”
蒙宠上下打量他,看神情应该是真不知道要干什么,他稍稍放下心来。
这小子没背着自己做坏事。
语气柔和了不少,“春凤楼易手了没?”
蒙雅:“推给谁?夕月
吗?”
他挠挠头,“没有这个必要吧小叔,春凤楼一年能赚好几万两呢,没了这个,咱们家就得坐吃山空了。”
“白明珠又查不出什么名堂,我昨天都听了,说夕月是自杀的。”
“大不了先关门个把月的,等风头过了再开。”
蒙宠寻了个椅子坐下,叫他下床先穿衣裳。
他揉了揉脑袋。
夕月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呢。
上次聊过之后,他本来心有怒火,分明是个妓子怎么能掂不清身份,该冷她几天。
谁承想就出了这档子事。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和别人说过春凤楼的实际情况。
蒙宠:“不成,还是推到夕月身上。”
他眼眸暗了暗,“反正她一个死人,不会开口辩驳。”
“楼里除了夕月,没有再知道你是掌柜的了吧?”
蒙雅在衣架子上挑了半晌,最后决定穿靛蓝色袍子,周边一圈兔毛暖绒绒的。
“有一个。”
蒙雅:“玲珑身边的小丫鬟叫香儿的,她知道。”
蒙宠目光骤然犀利,“做掉。”
“你想保住官位,就不能和这楼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窗子开了一条小缝,门外吵吵闹闹的说话声,竟然是夫人领着容毓朝屋里来了。
他眸光沉了下来,“她越发没有规矩了。”
二夫人:“什么规矩?”
她笑着迎进门,穿着嫣红大氅,头上歪歪带着金凤钗,上好的东珠垂在额间,手里还牵着个五岁小童。
“呦,老爷也在。”
夫人很年轻,生得张扬
肆意,半点没把蒙宠的怒气放在眼里。
“这位小爷说是咱们大爷的朋友,我看在外厅等了许久,那冷得很呢,就把人给带过来了。”
她又看着蒙雅,那小子衣裳还没穿完,早躲进帐子里去了。
云榕噗嗤一声笑了,“大爷怎么躲起来了,不会怪我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