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指缝里漏出来的东西就够他活了。”
他舔了舔嘴唇,
“再说他也未必就没有官职了。”
“杨舒虽然抢了他的官,可心里还喜欢他呢,他要是服个软求一求,怎么着也能先进府衙做个书吏。”
“要怪就只能怪他脑筋太死了。”
话说完,屋里安静了。
赵衡的心里直打鼓。
他就是故意要激一激苑福宁,吊着她,只要能熬到天亮,他不愁逃命!
但苑福宁却很平静。
心里翻涌的情绪丝毫没在脸上出现。
先一步的刺激她已经在熊岳那吃的够多了,今天来之前,她做了心理建设的。
容毓换了个话题,
“你老去春凤楼,是看上了里面的谁?玲珑?还是夕月?”
赵衡的眼睛猛地瞪大,“你敢动玲珑?!我要你的命!”
容毓嗤笑一声,“这么在意啊。”
“你是怕我带走她,杨舒会迁怒于你,还是怕没了玲珑,春凤楼就赚不到钱了?”
赵衡咬着牙,紧紧攥着拳头,但绳子绑的太紧,他没什么威慑力。
容毓:“看来都不是。”
“春凤楼背后的人是谁?”
赵衡别开脸。
木冬小刀又往前了些。
赵衡明显感觉到刀划进肉里一分,疼痛感从脖颈窜上头皮,最后发散到指尖,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
赵衡拍着椅子把手,
“我要知道春凤楼老板是谁,还用费那么大劲儿的伪装成客商买玲珑的花魁夜吗?”
苑福宁:“那春凤楼的花魁为什么都曾是杨舒的座上宾?”
赵衡摇头。
“我也不知道。”
“杨舒从前也管一些有的没的的破事,春凤楼老板讨好他也有情可原,再说”
他顿了顿,“春凤楼是扶州顶顶好的青楼了,杨舒想找人,不可能越过这第一等的去别处啊。”
容毓没再问什么。
他侧目看了看福宁,屋子里太黑瞧不清她的具体表情,但眼底似乎又莹莹反光。
莫不是哭了吧
福宁盯着赵衡:“从你开始供述到现在,你似乎并不觉得哪里有做错。”
赵衡没看她。
她说对了。
哪里做错了吗?
他赵家怎么可能出错。
这一干事宜都是从俞长君身上起来的。
穷小子一个,饭都要吃不上了,装什么清高呢,还真以为自己可以进府衙啊。
给他一个书吏都是看在杨舒的面子上,
不自量力。
他也不用再说什么,苑福宁已从他那微妙的表情里品出来了。
赵衡别开脸,
“派辆马车把我送回家里,我可以和父亲求情,少责罚你们几分。”
容毓看了看他的靴子。
忽然问道,“你们家有多少守卫?”
赵衡没听清,“什么?”
容毓:“城外一次刺杀,城里苑家又一次刺杀,你们家到底养了多少守卫够这样轮换的?”
赵衡脸色一白。
官宦人家互相暗里使绊子很正常,但是养杀手可就很敏感了。
搞不好容易被扣上起兵谋反的帽子。
赵衡:“你胡言乱语。”
容毓:“秦立都招了,你就别咬牙生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