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循:“爹说的是苑敏学吧,苑昶的儿子,今年六岁,和子训在一个先生门下。”
他眼睛一转,“爹的意思是?”
赵节摆摆手,“不成。”
“还不是时候,苑昶那就是个疯子,要动了苑敏学,他能把扶州翻过来,先把容家那个小子处理了。”
赵循:“那白明珠?”
赵节:“容家小子死了,他作为刑房的经承就有责任,到时候爹联合几个人把他弹劾下来,扶你上去。”
赵循拱拱手:“多谢爹爹。”
赵节:“去吧,先把容家处理了。”
赵循:“是。”
书房里只剩赵节自己,他靠在软榻上,慢悠悠的往下滑,最后抬腿一搭,整个人都躺在榻上。
他一喊:“来人!”
门口进来两个侍女,低着头小碎步进来。
一个跪在他腿前揉腿,一个跪在他身后摁头。
赵节慢悠悠的打着节拍,哼着小曲儿,脚还一晃一晃的。
徐庄——
天擦黑之后,福宁和容毓缩在俞长君的东屋里。
福宁揉着脑袋。
她十分费解:“你说,我师兄的背后怎么会有伤呢?”
容毓:“他不是被侵犯了吗。”
他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福宁:“那起子变态,还要打人吗?”
容毓垂下眼眸:“我曾见过用烙铁烫的,好在俞先生没遭过这个罪。”
福宁目光悠长,咣当倒在榻上。
仰面朝上。
福宁:“他的背后都是伤痕,就只能侧着躺。”
她手往上一指,“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见这个棚顶,多精细的雕花啊。”
容毓没言语。
他是真的完全不知道。
俞长君昼夜不见人影,见了面也说不了几句话,只是嘴角始终都有温和的笑,问就说是看书累着了。
福宁:“藏锋找到了吗?”
容毓:“林春已经去兴城了,不出意外的话,等我们回去就能看着。”
福宁:“你说,要是这桩事情背后牵扯了整个扶州府衙,我们该怎么办。”
容毓笑了笑:“你会害怕吗?”
苑福宁摇头。
“我不害怕,有什么好怕的,要是一刀没了命,我就能去见我娘了,再痛打一顿季思问,怎么着我都不吃亏。”
容毓的笑收敛了许多,慢慢的从嘴角淡下去。
福宁忽然转头:“你害怕吗?”
她猝不及防的闯进容毓的视线里。
小脸瘦了许多。
但眼睛依旧囧囧有神。
容毓笑了,“不怕。”
有她在身边,还有什么好怕的。
至于死鬼季思问
明天就做个法事催他抓紧投胎去。
福宁噗嗤笑了,“也是,咱们都是胆大包天的人。”
她看着棚顶,手枕在胳膊下。
“不过白明珠那小子肯定害怕。”
她补充了一句,“边害怕边往下查。”
容毓歪头看着她,细心听着她往下絮叨。
苑福宁:“我在娘肚子里就认识白明珠了,那时候听说白家叔叔起了一卦,卦象说他夫人怀的是个女儿,他高兴坏了,嫁妆都备好了六十六抬。”
“结果一出生是个儿子!”
她噗嗤一笑,“白叔叔好失望,原先备下的头面首饰,还有绫罗绸缎都送我们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