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的表情不是开玩笑的,他真的会掐死容玉晓。
但夕月不敢出去。
她是个什么人啊,这场子里谁抬抬脚都能把她碾死,怎么敢再乱说话呢。
容玉晓挣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就没有了。
夕月的心简直要从嗓子里跳出去,她想出去可这腿脚就是不好用。
关键时候,俞长君突然掠过挡在前面。
也不知道几人凑在一起说了些什么,杨舒气冲冲的甩开袍子走了。
容玉晓脖子上一圈掐痕,青的发紫。
等两人去远了,她才慢慢露出头走了出去。
容玉晓靠过的栏杆粗糙无比,上面刮了她许多头发,甚至还有零星的血迹。
应该是后脖颈蹭出了血。
她偷偷给擦掉了。
夕月:“后来我才知道,要不是俞先生挡在那,杨舒早就发现我了。”
她抬头看向苑福宁,嘴角噙着笑。
“你师兄是个顶好的人。”
“每年的今天,城外徐庄的路口都是点起来的长明灯,那是城里百姓自发的祭奠他呢。”
苑福宁摩挲着手里的扳指,转了半晌才抬头。
“他拦下杨舒这件事,是什么时候?”
夕月想了想,“在他离世的前几天。”
这一想,她也发现了不对劲儿。
夕月:“你的意思是,杨舒蓄意报复?”
苑福宁否认:“我还不清楚。”
“当年礼房的人牵头,打着为新科举人庆祝的名号办了一场品诗会,我因为地点设在河边就没去,你呢?”
“有没有邀请你去?”
夕月嗤笑,“我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会邀请我。”
苑福宁手里把玩着扳指,忽然想起什么。
“从前我记得你沉寂过一段时间,为何又回春凤楼了?”
夕月呢喃了半晌,神情变了。
“我脚伤之后半年不能起来跳舞,春凤楼觉得我没什么价值把我赶了出去,自然就沉寂了。”
“后来”
突然有人铛铛铛敲门。
夕月高声喊:“谁啊?”
门外:“刚才有个贼人伪装成小厮上了四楼,您没遇着吧?”
夕月扫了屋里一眼,福宁食指立在唇边。
夕月:“没遇着,是喝醉的客人晃悠上来了吧,你去别处找找。”
门外:“好,蒙大人请您一舞助兴呢。”
夕月停了停。
“你先去吧,我就去。”
二楼包间——
蒙宠端坐主位,品着上好的院中春。
他感慨:“这酒好是好,可惜不如季家的,差了不少意思。”
容毓拿酒壶的手一顿,
“早听闻季家的酒甘醇清冽,可惜失传了。”
蒙宠一饮而尽。
“生老病死,家族更迭,正常。”
“这做生意和做人啊,是一样的道理。”
他看着容毓:“白明珠和你是好友?”
容毓:“算是。”
蒙宠点点头,思忖半晌才说,“这个小子最近有点意思。”
他眉间深深一道川字纹,年不到四十,鬓角就有了白发。
“俞长君这件事闹得很大,下午不少民众自发的到府衙去讨公道,里面甚至还有八旬老者,我实在是看着心疼。”
“听说你和苑福宁最近走得很近,我想以后应该也不会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