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立在屋子中间,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容毓抬起头,“你有几年不曾回来了?”
韩大:“整两年。”
容毓:“这么久,是我不仁义,也不放你回家来看看。”
韩大束手而立垂着头,“折煞老朽了,这三间屋舍全因四爷仁义才能盖起来,为四爷,老朽死不足惜。”
这间屋舍就是韩大的家,多年前容毓在不咸山救下了掉落山崖的他,从此结缘。
容毓润了润喉。
“请韩爷再帮我一个忙。”
容毓:“带几个人暗中混进牢里搅乱秩序,废掉杜子若,留口气就行,事成之后休息个把月吧。”
福宁答应的是活命,可没说不伤。
韩大点头,“是。”
等韩大退出去关好门,容毓盘腿坐在火塘上,靠着箱柜揉着太阳穴。
木冬帮他理好了床褥。
容毓手里盘着木簪,呢喃着,“这一棋不知道我下的好是不好。”
能压得住监牢一众囚犯的人,除了梅松县衙找不到第二个,只要闹大了,丁忧之责或许可以从中化解。
责问总比贬谪强。
容毓:“扶州吏房的经承是谁?”
木冬:“布政使司经历赵节的次子,赵衡。”
容毓想了半晌,脑子里出现个浑身胭脂味的混不吝。
他蹙眉,“就是那个一个位置坐五年,愣是没动弹的酒囊饭袋?”
“是。”
木冬补了一句,“赵节能在经历司站稳,也是杨舒从中使了劲儿。”
容毓颔首,一环又一环,都是些臭虫。
与其大把银子往外掏
还不如把苑福宁推上去。
次日天朗气清,六人结伴往山里去,带足干粮和营帐,两整天刚好走到那片密林。
韩大已经把灵芝分开藏了进去,不需要杜子山再费什么功夫。
抱着那株最大最好的,他眨巴眨巴眼睛。
“怪”
福宁听见了一句字音,“什么怪?”
杜雪儿站在倒下的树干,左右看了看,“这像有人来过啊,往常找灵芝,没这么容易的。”
杜子山狠命的点头。
容毓刀似的眼神在这姐弟俩身上剜了一圈。
木冬义正言辞的辩驳:“哪有人,进山这一路都叫雪盖着,还是我和欧阳铲开的。”
欧阳前后左右看了看,又把着树干低头寻了寻脚印。
他:“是来过人。”
“但早我们一周多已经走了。”
他拨开浮雪,指着几只踩进泥里的树枝,“小姐你看,他们留下的脚印。”
“估摸是两三个人,结伴而行的,领头的是个老者,腿脚貌似不太好。”
容毓盯着他,
这个小子要不要除了呢。
福宁突然闯入视线,拍了拍欧阳的肩膀。
“既然已经走了,应该不是奔着灵芝而来,我们采走就是。”
欧阳也不多问,回头看了容毓一眼,把灵芝整齐的包好,背在身上。
欧阳:“容家四爷,我要保护灵芝,请你在前面带路下山。”
不知道是不是容毓的错觉,总觉得他看他的那眼,多了点什么东西。
但他品不出来。
估摸是起了疑心。
容毓没多说什么,帮福宁把马牵过来,就去前头带路了。
木冬跟在他后面:“要除掉吗?”
容毓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