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成。”
“他心挺细的,刚才一直催我,说你出来的急,身边没有丫鬟,让我陪你说说话,生怕你今天受委屈了再哭出来。”
“结果真叫他猜准了。”
她忽然回身给窗户推了条缝,指着厨房。
“你看,现在还在厨房炖鸡汤呢。”
小缝里吹进来的是透凉的风,福宁顺着她所指也看了一眼,厨房点着暖黄的小灯,木冬正守在锅前烧火,容毓低头在切什么。
有一瞬间,苑福宁感觉季思问回来了。
娘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嗑着瓜子继续说:
“刚才大伙吃饭,你一走他就坐不住了,非要花一两银子买我的鸡宰了熬汤,怎么说都不成。”
容毓的动作很熟练,掀开锅盖,搅拌加盐,再来一点点切碎的山珍,然后尝一口。
应该味道不错,他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还盛了一小碗给木冬,木冬也比了个大拇指。
福宁没接娘子的话,垂下眼眸敛了情绪,抬手把窗户推上了。
娘子絮叨着:“手艺多好啊,尤其是”
福宁:“我曾经许过人家。”
娘子连吃瓜子的动作都慢了。
“啊?”
苑福宁:“扶州城有一间酒坊姓季,我和少东家定了亲。”
娘子恍然大悟,怪不得看不上这个,原来还有更好的。
娘子:“卖林中春的那家是不?”
福宁点头。
娘子一拍大腿。
“那可是真正的好酒啊,要是谁家过年有半坛子林中春,饺子都得多吃半碗,可惜后来就找不见了,咋不卖了呢?”
福宁垂着眸子,看自己的手指。
“八年前,季家翻修出了事故,人都死了,方子没传下来。”
她很平静,对面的娘子却扼腕惋惜,连连摇头。
“可惜了,那么好的酒。”
“现在可是难找那个味道了,现在市面上卖的什么院中春啊不及半分神韵呦。”
院中春是容毓回府后推出的,也算有名。
福宁嘴角牵起笑意,“林中春这个名字起的也比它好吧?”
娘子:“那当然!”
福宁满意了,这名字还是她起的呢。
那年
杨槐花巷新开了家酒楼,乌央乌央的全是人,她刚从书院里逃学出来,小身子一钻就挤到了前排。
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一个黄绸子扎的绣球从天而降掉怀里了。
左右的小厮噼里啪啦的朝她鼓掌。
其中一个朝楼上喊:“是位小娘子中彩了!”
福宁懵懵懂懂的抬头,二楼的栏杆边站了个小少爷。
没比她大几岁,身姿挺拔眉眼秀气,一身新做的赭石色长襟袍子,浑身上下只有手上带了个扳指。
他长的清秀,对视的刹那,福宁甚至能从他眼睛里看见自己。
一晃神,小公子已颠颠的跑到她眼前,利索的拱手行了个武礼。
福宁下意识回了个。
俩人就像江湖上久闻终相见的侠客似的。
小公子:“在下季思问,刚才的彩头是我抛的,请娘子为我家新酒起个名字吧。”
季思问
《论语》有云,君子九思,其中一环就是思问。
好名字啊。
铛铛铛的叩门声打断了回忆,她回过神时,娘子已经收拾好了瓜子和衣裳,退出去了。
门外,容毓端着个大碗,热气腾腾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