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没等到回答,在福宁的预想之中,她又把香囊摆在桌上,容字朝上,正对谷氏。
福宁:“都被赶走了,为什么还带着容府香囊呢?”
“这等管家治府不严,该打该罚也该”
她看着谷氏微微一笑,“该死。”
敢到她家里下毒,当然该死。
谷氏脸色微微变了。
这等上层礼做亲戚走动也绰绰有余,那宋锦便是她都不舍得的用,这杀千刀的小姑子!
她朝旁边的支使婆子使了个眼色。
然后语气柔了不少。
“苑举人,我不瞒你,我们老太太是老太爷的继室,可小姑子是前头那个留下的,我一个继嫂,有些事情不好多嘴问啊。”
苑福宁冷漠的看着她推诿。
“夫人,容玉晓每月都得在娘家住个二十天,她和谁有怨,你会一点不清楚?”
谷氏一顿。
福宁:“六年前,我家哥嫂成亲的筵席上,她趁着酒醉大闹一场,折了我嫂子的冠。”
“我侄子满月酒,她又是酒醉胡闹,给我嫂嫂的胳膊划了那么长一道口子。”
“这一桩桩的她哪个不知道,不给个明白说法,我是不会走的。”
要不是她嫁了个正三品大员,苑家的席面岂会邀请她?!
花厅有一刹那寂静。
谷氏攥着帕子,心里挣扎了许久,说还是不说。
说出来了掉面子,不说她不善罢甘休,万一缠上了还影响生意,他们开酒楼药铺的,最怕的就是名誉受损。
福宁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就像给她倒计时似的。
门外突然淅淅索索,婆子脚步匆匆一路小跑。
附在谷氏耳边说了什么。
谷氏的脸色立马变了,眼睛里登时放出光来,气焰都嚣张了不少。
“苑福宁,杜雪儿七天前被赶出府已经出城了,出城的戳子是守卫官兵亲手盖的,存根还在东城门呢。”
“你拿着所谓的礼单来栽赃陷害,好大的胆子!”
杜雪儿走了?!
那假冒杜雪儿的人是谁?
是容玉晓假扮的,还是嫂嫂另有得罪过的人
苑福宁理了理袍子站起来,“那就官府见吧。”
谷氏断喝,“你敢!”
“我大儿子在官府,杨同知更是!他们进京述职不日就会回来,不信你就试试看。”
话才落,门外闪出来几个凶神恶煞的护院,手里端着棍子,死盯着苑福宁。
想灭口?
福宁还真不怕,反正她烂命一条。
她盯着谷氏,“我出来之前留了一封信,明天早上我要不出现在街上,容家杀人的消息就会传遍扶州。”
眼底半点不惧。
福宁目光阴森,“你试试,读书人的嘴,能杀人。”
她袖口一抖,漏出半柄短刃。
谷氏一声尖叫,门外的护院却退开了,闯进来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
眨眼就攥住了福宁的手腕。
几乎是被抓住的瞬间,她下意识的狠狠一旋匕首。
一缕头发飘飘然落在地上,混着两滴子血。
年轻人的护腕被划破了。
却温声劝她,“姑娘别急,母亲要管府里事务,不常和姑姑接触,不如问我吧。”
他微微喘的呼吸声打在她耳后。
苑福宁猛地后退两步,太近了不安全,被攮一刀都没法还手。
谷氏身边的婆子屈膝行了个礼,“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