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舅妈您别哭了,坏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呼延玉青安慰道。
“我现在只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和京城那边也没有什么干系,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时间一长呼延玉青连忠勇勤伯府人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了,反而是以前,母亲为她唱歌,父亲握着她的手写字的样子,经常会梦到。
“那群人哪有你说的那样,他们的脸皮厚的简直无法想象,当初那么对待你,老爷也明言和他们家断了这门亲戚,可谁知他们家老太太过七十岁的生辰,竟然还要你回京去给他祝寿。”
说起来这事情呼延舅妈就是一肚子火,本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两边互不干扰,可谁知今年忠勇勤伯府哪根弦搭错了,帖子上面写的更是令人讨厌,上面些老太太已经年龄大了,想起自己这个孙女,希望孙女可以回来看看他这个老人家,害怕哪一天她走了,连孙女的面也见不到了。
还提到自己经常抱着大儿子的宝剑,摸着儿子用过的东西在不断哭泣,这个大儿子就是呼延玉青的父亲。
比起自己可以理直气壮讨厌的二叔二婶,对于忠勇勤伯府的这位老太太呼延玉青在感官上要更复杂一些。
这个老太太曾经疼爱过她,在她小的时候也曾将抱在怀里给她讲故事听,也曾专门让自己的小厨房为呼延玉青做好吃的糕点,也曾经抱着她“宝儿,宝儿”的哄着。
呼延玉青也曾经认为她是老太太的一颗掌上明珠,可是这一切在自己六岁的时候戛然而止,父亲没了,母亲随父亲而去。
在呼延玉青小小的心里祖母应该是最爱她的人,她向祖母伸出小手,希望可以得到回应,可是祖母的怀抱已经被二叔家的妹妹所占据了,她只能无措的站在那里,然后被奶娘抱走。
然后她就感觉到祖母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祖母了,知道她被舅舅接回陇西,祖母也未曾出面。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呼延玉青说了一句话。
“在我看来你都不需要理会那边的人,只是你舅舅非要让你自己做决定,看看到底要不要回去看看老太太,说那毕竟是你父亲的亲娘,有些事情他们可以无情无义,可是咱们却是人,却是有情义的。”说起这话呼延舅妈就是一肚子火,她真的搞不懂和那群人还有什么情谊可讲。
“你说你那舅舅,总觉得情谊大过天。”呼延舅妈说道“不过我觉得老太太现在都这么大了,说不定就是指望着再见你最后一面呢。要是你不愿意也没有人会逼迫你,就是京城那里也说不了什么的,毕竟当时的事情很多人都是见过的,所以你不必逼自己想见就见,想不见就不见,不用考虑我和你舅舅的感受,更何况现在还有女婿在呢,他们家也欺负不了你。”
呼延舅妈是个直性子但是心里却十分善良,一方面讨厌忠勇勤伯府里面那群人的做派,一方面也是真的害怕老太太临死也见不到自己的孙女,毕竟老太太中年丧子已经是够悲惨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呼延玉青当然知道自己的舅舅、舅妈都是有情有义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专门从京城接回来,还对自己这么好,十几年来就如一日。
“这件事情我想和相公商量一下。”呼延玉青说道。
“好,好你们慢慢说。”
“好了,咱们不提这件事情了,我记得女婿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如今在书院念书,是不是快要科考了。”呼延舅妈还记得宋启源。
“对对,翻过年就要考试了,和相公读书一样厉害呢。”呼延玉青说道,呼延玉青虽然对诗书了解的不够多,但是也知道自己小叔子每月考试几乎都是甲等,是一个读书的好苗子。
“你说这宋家的祖宗是做了什么好事,怎么文曲星都投到他们家去了,老亲家如此,咱们姑爷如此,就连这个最小的也是如此。”呼延舅妈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