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育。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倘若不曾体验过民间疾苦,恐怕会成为一个“何不食肉糜”的君主。是以谢重锦自小就被先皇先后带去深入民间历练,吃起这些东西也没什么不适。
“你这样,我便要自觉羞愧了。”陆雪朝说,“下回我努力吃完。”
谢重锦望过来,认认真真道:“我当皇帝,是为了让我的子民和我的所爱享福,不是让他们习惯受苦的。清疏不需要为此感到惭愧,更不必学会吃苦,能得清疏帮我造福百姓,便是我的荣幸了。”
陆雪朝看他片刻,轻笑一声:“怀允,难怪我这样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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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要赶路到明天,不想红日西斜时,竟遇上一家客栈。
“主上,前头有家客栈,可要落脚休息?”刚来交班的暗影询问。
谢重锦皱眉:“荒山野岭,怎会有客栈?怕是家黑店。”
客栈一般都开在城镇人流密集处,才有客源。荒野人迹罕至,谁会搁这儿做生意?
暗影道:“那属下便不停留了。”
陆雪朝道:“就在那儿歇一晚。我需要休息,马也需要休息。”
“清疏。”谢重锦阻止道,“那地方不安全。”
他是不敢拿陆雪朝的安危冒险的。
经历过太多次陆雪朝出事,谢重锦宛如惊弓之鸟,陆雪朝安然无恙才是头等大事。
“有你和暗卫在,还能有不安全?”陆雪朝道,“既可能是黑店,便可能杀人越货,谋财害命。人命关天的事,碰上了岂能坐视不管?等着他们去害别人?”
谢重锦一想也是:“那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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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野岭的客栈,自然没有平安客栈那样气派。不过几块板子,撑起一间屋子,瞧着都很寒碜。
屋里,一名魁梧大汉正倚着柜台百无聊赖地剔牙。荒野人迹罕至,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有一桩生意,可一旦来桩大的,就够他们饱上半年。
大汉正剔着牙,就见进来两个年轻男子。一个黑衣戴面具,一个白衣戴帷帽,看不清面容,但一身衣着气质,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大汉眼睛一亮,和屋里另一名尖嘴猴腮的瘦高伙计交换了个眼神——这可是桩大生意。
瘦高伙计热情上前迎接道:“两位是来住店的吧,这么晚了,两位想必还未用晚膳,小店有肉包茶水,要不要来点儿?”
谢重锦颔首,在大堂一张长条板凳上坐下——这客栈总共也就一层楼,自然是没什么雅间的。
瘦高伙计笑嘻嘻地退下,没一会儿就端上一壶茶水,几个肉包:“客官慢用。”
谢重锦看似随意地问道:“店家怎么把店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我看你们也没养猪养鸡鸭,肉包是哪里来的?”
瘦高伙计眼珠一转,回答道:“不瞒客官,镇上不缺客栈,咱们也竞争不过人家,倒是这荒郊野外,大把过路商人找不着住处,反倒不愁没客人。肉是咱隔段日子跑去最近的秋凌镇上进货的,保管新鲜,客官放心吃便是。说起来,两位客官瞧着不像商人,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
这波是互相打探底细,试探来历。
谢重锦道:“听闻江南风光好,便与家妻二人出来游历。”
瘦高伙计和魁梧大汉又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只有两个人,更好动手。
说了这么多,桌上的茶水饭菜两人却一口未动。瘦高伙计微不可查地泄露出一丝急躁:“客官怎么不用饭?”
谢重锦正要回应,陆雪朝突然俯身干呕起来。
谢重锦连忙扶着陆雪朝胳膊,弯身低声问:“怎么?”
谢重锦与伙计周旋时,陆雪朝就在不动声色地检查茶水和肉包。
陆雪朝面色微白,轻声道:“茶里有迷药,包子是人肉。”
果然是黑店标配。
早就知道客栈有猫腻,他不觉得害怕,但是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