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斯呆呆地看着他,意识缓慢消化掉温瑾言所说的每一个字以后,他只觉自己烫到要化掉了。
“我没有……”他的喉咙像是被人堵住了一样费力解释,实际发出的声音只有小小的一点,“我没有要来找你。”
“我只是……”
他只是意识一阵模糊,只知道朝着让自己舒服的方向跌跌撞撞地移动。
郁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行走了多久,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瑾言根本就没有反驳他,只是抬起自己的左手,将两人交握的地方展示给郁斯看,“是吗?”
郁斯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嗖得一下收回手,脚下无意识的后退一步。
混混沌沌的脑子让郁斯没办法仔细思考,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他就像是做错了事一样,捏着手指,片刻之后才细细地开口,“我要,我要回去。严重景在等我。”
“好。”温瑾言站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那你走吧。”
他真的没有一点要阻拦的意思,站在原地的身形挺拔修长。
郁斯试探地朝后退了一步,转身就像跑。
下一刻,他脚下脱力,视线猛地一落,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线粒体提供的能量光是供给制造大量多出来的蛋白质就已经告罄了,所以在转化之初,虫族会尽量减少体能的消耗,像是科大的那些人一样找一处隐蔽黑暗的空隙躲藏起来。
郁斯早就没有多少力气支撑他移动了,当下小腿收折贴在地面上,连撑起身体都做不到。
温瑾言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他低头看着郁斯微弱挣扎的身体,静静等待自己的蜂后自投罗网。这一刻,他仿佛是一只趴在黑暗岩壁上的异种,用仿若深渊的复眼注视着娇小柔弱的猎物。
轻微的一声“刺啦”声,温瑾言后知后觉地摸了下自己的后颈。那里的皮肤被支起的骨骼撑得凹凸不平,骨刺从中探出,不费分毫力气地刺破了背后的衣服。
玻璃实验皿在灯光下足以反射出前方的场景,温瑾言在那一点点光斑中看见了自己已经覆盖上鳞甲的额头……
不仅是郁斯在被他的信息素影响,蜂后因为没有安全感释放的香甜气息,同样让温瑾言难耐隐忍。
郁斯对身后的一切半分都没有察觉,摄入的一点点信息素消耗完以后,全身细胞都在提出抗议。
郁斯本能地回身仰头,一手按在胸口,勉力喘息另外一只手轻轻拽住温瑾言的裤腿,小猫挠沙发那样朝下用力。
那片布料下仿佛包裹着什么极其诱人的果实,让郁斯只想扑上去吃个够才好。
灯光太过明亮,到了他眼底只剩一片茫茫的白色。郁斯只觉自己拽了许久,什么回应都没有得到。
——为什么不理我?
他仰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面前人,唇瓣湿热湿热地一张一合。
面前人好脾气地弯腰,“斯斯在说什么?”
“……好热……我好热,好难受,有东西在咬我……呜有虫子在咬我。”
他脑子不清醒,只将自己下身的酥麻当成了细小蚊虫的叮咬,更可怕的是这种感觉由里到外,郁斯只觉一股难言的恐惧升起,委屈地呜咽出声。
“它们在咬我……好疼……”
温瑾言几乎要笑出声来,在人类社会生活了快三十年,他对人类所追捧的“可爱”从未动过心。但现在,他稍微有点明白了。
温瑾言捧起郁斯的脸,用拇指轻柔地帮他蹭去脸颊上的眼泪,“我没有看见虫子,斯斯掀开给我看好不好?”
要是面前的人是严重景郁斯已经傻傻地相信了,但对温瑾言,即使郁斯的思维被烧到几乎停滞,都不会太放松警惕。
郁斯认真地摇摇头,然后凑上前。温瑾言太香了,郁斯的本能在要求自己舔舐上去。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