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的生意上税了吗?”李二有些焦急道。
“父皇,李跃的每一笔钱都会交税,而且他的账本,还有以前的全部税金都是可查的。”
李二摇了摇头,“真是奇怪了,外面传这小子是个财迷,最喜欢金子和古玩,去逛勾栏不给钱,进了他家的钱想要拿下一分一厘据说比铁公鸡拔毛还难。”
李恪听到这话也笑了,但还是为李跃辩解起来,“父皇,其实雍城没有那么不堪,他省钱完全是为了学院的建设,当然有一部分钱进了他的名下也是真的。”
坐在上面的李二也笑了,“那你说说这小子为什么会这么老实纳税?”
“回父皇的话。”李恪在底下说道,“李跃说做赚钱不纳税就失去了做生意的意义。”
“做生意的意义?”李二显然也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回父皇的话,这个问题儿臣一开始也没有弄明白,后来李跃告诉儿臣,一个大唐的臣民,生而享受着我大唐提供的福利,所以付出一定的代价来维持美好的生活是必要的。
税收,被朝廷用于各种利民事业的开支,可以说是取之于民而用之于民。这是让百姓权利得以最大化的体现。
而且正是因为诸如税收等等,朝廷才得以工作,大唐才能正常运转。
另一方面李跃说税收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抵消直接印钱带来的通货膨胀。
其次,富人交的税多。也可以用来平衡富人收入。
总结,印钱→税收→印钱。这本身就是一个死循环,国家没有付出过实际的资源,通过钱这一概念成为经济这一人体中的血液,让人民绕着钱这一概念持续运转,从而达到巩固统治的目的。”
身为这个国家的主人,李二很容易就能听明白税收的作用,“这些都是李跃这小子教你的?”
“正是。”李恪在底下老老实实的回答。
“他还教你什么了?”李二追问道。
听到这话,李恪显得有些犹豫,李二见他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又开始在上面催促。
“回父皇,李跃还说他要我抓住这些商贾,让这些商贾以后赚更多的钱,让他们上更多的税,以后就不要天下的农民上税。”
李二感觉有些发懵,长期以来,国人的财富来源,主要是两个,即所谓耕读。
耕是种田,农业生产,这是最主要也最正当的,因此地主在任何一个时代是得到尊敬的,他们靠土地、靠农业生产发家。
还有靠读书,读书本身是不挣钱的,但学而优则仕,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就是通过科举获取功名,当官享受俸禄,其实也是靠农业生产提供的物质条件。
封建时代常见的门楣上大书“耕读传家”就说明,拥有土地和学习儒家经典是当时人向往和引以为荣的。
但商业、手工业就被认为是“末业”,中国古代商人的地位一般都是很低的。
“士农工商”,商是排在最后,有些商人尽管富可敌国,但要取得社会地位,就只能通过结交官府,或者花钱买一个。
李二虽然一直是开放包容的心态,但对商人,他大多时候依旧是瞧不上的。
“说说你的想法。”李二道。
“儿臣觉得李跃说的有理,商人似乎就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仅仅李跃家里的生意,去年就缴纳了一万贯的税银。”
“一万贯?!!”
李二张大了嘴巴,眼睛都快直了,半年纳税一万贯是什么概念。
整个扬州去年一整年的税款也不过十二万贯,李跃一个人就顶一座城一个月的税款。
“李跃这小子有给你解释这些吗?”李二追问道。
李恪尴尬了许久才对李二说:“父皇孩儿也曾问过,但李跃却说,等到有一天儿臣彻底执掌全天下的商人后,不用他说,儿臣自然就会明白了。”
李二摆摆手示意这个儿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