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毕竟没有徒子徒孙愿意大喇喇地和她谈论感情中的迷思。
都是无情道修,不谈恋爱是基操。
这种感觉就像是考了零分,还自豪地跑去问校长自己该怎么办。
上一个她开导的无情道修,被她骂了一顿,依然执迷不悟。
最后在飞升之前成魔了。
冷苒苒:“……”
她绞尽脑汁,决定这次一定要态度良好,循循善诱。
她努力地嘲郁衡笑一笑,但是对方的表情更冷了。
冷苒苒:“……”
哦豁。
但是她又没有哄过人,不知道怎么哄人。
此时小巷口拐进来一个人。
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她的胳膊上挂着十几串线穿的黄桷兰花串。
意识到走错路之后,她准备退回去,去旁边的美食街。
冷苒苒拉住围巾把脸裹得更紧了一点。
跑过去,又朝郁衡招了招手。
郁衡一动不动,像个街头雕塑艺术家:“……”
即使知道她无情无欲,但他还是难以置信冷苒苒居然还有心情去买花。
冷苒苒很快拿了两串花过来。
给自己套了一串,又绑在郁衡手上一串。
她自以为在安慰人,天真道:“送你吧,不要难过了。”
她又说:“以前我看到的都是白线穿的黄桷兰,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遇到的都是红线穿的黄桷兰,不过也是好看的。”
郁衡喉咙里出了一声低微的沉声,是压抑下来的粗吼:“你还记得红线是什么吗?”
冷苒苒突然闪过不知名的声音,像是电视剧的台词——
“将军,孔明灯绑不了,这红线可就浪费了。在我们哪里,红线可是用来绑姻缘的。”
“殿下,黄桷兰你要是不喜欢,能把红线留着吗?”
是什么时候看的电视剧吗?
她一时想不起。
所以看着有点呆:“姻缘?”
她又高兴起来:“看!老天也会祝福你的,你会有别的更好的姻缘。”
郁衡觉得冷苒苒此刻脸上挂着近乎天真的残忍。
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承担失去她的未来。
他是个伪君子,嘴上说着放手,但是实际上却是想要把人揉进骨血里的。
郁衡声音沙哑:“你真的醉了吗?”
冷苒苒一惊。
抬眼看他。
郁衡又自嘲地一笑:“看来是我醉了。”
冷苒苒突然怀疑自己是醉的。
不然,今天没有星星,她怎么在郁衡的眼睛里看到碎了的满目星光。
她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猛烈地跳动起来。
她想拍拍郁衡的头,告诉他不要难过了。
冷苒苒心里十分遗憾。
除了遗憾还觉得有些不明所以的难过。
像是心疼,又比心疼更酸楚一些。
她真心实意道:“你很好,值得更好的人。”
郁衡向来被众星捧月,这是第一次被人发好人卡。
他心里涌上怒气。
但他不舍得对眼前的人说一句重话,就只能任由胸口上下起伏。
他想起自己早年曾经因为脾气不好,被顾长青拉去见过青少年的心理医生。
他突然想起了曾经嗤之以鼻的各种用呼吸调整控制情绪的方法,此刻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果然,谈一次情说一次爱,就抵得过半辈子的修身养性。
据不完全统计,这是他第四次被她拒绝。
据不完全统计,冷苒苒今天是第二次拒绝别人。
她今天已经发过一张好人卡了,现在是据不完全统计的第二张。
他生气的不是拒绝本身。
他是不能接受冷苒苒用拒绝江洛林的方式来拒绝他,像是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