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衡摸摸豆奶不烫了,把温好的豆奶打开,插上吸管递给冷苒苒:“小心烫。”
用傅休蛰带来的药帮冷苒苒把膝盖处和脚踝处喷了喷。
跳跃着陆的时候,膝盖和脚踝承受的力道一般是体重的好几倍。
冷苒苒的脚踝看着有些微微的红肿,但问题不大。
郁衡又用景泽留下来的毛巾,帮冷苒苒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半蹲着轻声问:“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傅休蛰、景泽:你礼貌吗?】
【哈哈哈哈,鹬蚌相争,郁衡得利。】
【KSWL,我愿称之为正宫。】
【越磕越真,我的妈呀。我只是想短暂地当一下cp粉,不会磕着磕着自家房子塌了吧。】
【以前要是别人跟我说郁衡温柔,我一定觉得他吃了洗脑包,但是现在一看,还真的挺温柔的。】
冷苒苒确实心不在焉的。
连郁衡帮她喷药的时候,都没什么反应,像个木讷的人偶娃娃。
她不懂那几颗眼泪是怎么来的,也再也想不起脑海里面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
她摇摇头问:“我今天的情绪表达得好吗?”
“特别好。”
郁衡把跌打药放到一旁,拿起另一瓶豆奶,捂在手心里,暖烘烘的。
他从冷苒苒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越来越多的情绪。
从如死水般的毫无波澜,渐渐有了情绪的分类,又逐渐产生了情绪的递进。
直到刚才,当冷苒苒飞奔扑向他的时候,他看到第一次她情绪的完全爆发。
是真情流露还是对于情绪表达的模仿,他不得而知。
但是,面对那样的一张脸,他要极度控制才能从过去的回忆中抽离,半演半真地完成正常的比赛。
被情绪牵着鼻子走,郁衡自嘲这个影帝算是白当了。
冷苒苒像是个无情的喝豆奶机器,面无表情的,也不知道再想什么。
一整瓶喝光了都没有反应,直到吸管发出西索西索的声响,她才讷讷地抬起头:“喝光了。”
“喝太多一会儿吃不进饭了。”郁衡把她的豆奶瓶子拿过放到一边。
冷苒苒点头,有点期待:“我们一会儿去哪儿吃饭?”
郁衡笑笑,他想摸摸她的头,但是忍住了:“反正你一定喜欢。“
【我的妈呀,这也是我可以听的吗?】
【太甜了太甜了,明明也没啥毛病,但是我怎么就磕齁了呢?!!!】
【去吃什么饭!我现在就给你们把民政局搬过来。】
【啊喂,你们还知道现在太子酥在比赛吗?装都不装一下了吗?】
冷苒苒觉得高兴了一些,问:“刚才我们的那套节目有需要哭的地方吗?”
她补充道:“我刚才看见好几个观众都哭了。”
郁衡本来半蹲着,起身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耐心解释:“眼泪不只是难过的表达,也可能是感动或者极致的幸福,我们表达的就是后者。”
原来如此——
冷苒苒又高兴了一些,她笑笑,脸上荡漾出两颗小小的梨涡:“我懂了。”
郁衡看着她的笑晃晃神,问:“你喜欢这些情绪吗?”
冷苒苒点头。
整个人都看着鲜活了一些。
她曾经讨厌情绪,因为她的情绪从来不由她做主。
世道无义,众生皆苦。尝什么都是苦的,就什么都不想要。
但是现在,世道有情有义起来,她也想自在地尝尝人间烟火的味道。
这几天总算没白费功夫。
郁衡嘴角上翘。
终究没忍住在她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两下。
郁衡的手很温暖,带着一丁点豆奶的香气。
冷苒苒觉得整个后脑勺都晕乎乎地温暖起来。
她的嘴轻轻地咧开,难得有点傻气,片刻,才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