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汐带着墨云开和程子叶在轻云茶楼吃过午饭往郡主府走的时候,在翰林院的墨云宁被叫到了御书房之中。
大太监张忠将墨云宁带到御书房之后,给皇帝行了个礼便悄悄地退了出去,墨云宁则是给皇帝行过礼之后便开始审视如今的他。
短短几日,皇帝像是老了好几岁一样,两鬓的白发都多了不少,神情也颇为憔悴,看来凤子斌的行为对他还是有打击的。
这是不是说明,皇帝的心中,还是多少顾念几分父子亲情的?
皇帝原本是在低着头坐在桌案后面审批奏折,就在他抬起头来的瞬间,墨云宁又恢复了刚行完礼之后微微低头的样子。
看到安安静静站在一边的墨云宁,皇帝先是
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初九那日,你和兰儿没遇到什么危险吧?回宫之后朕也没顾上兰儿,不过看起来她并没有危险。”
墨云宁应声道:“公主吉人天相,并未受到任何伤害,臣也托公主的福,侥幸躲过一劫。”
墨云宁的心中倒是清楚的很,那一日有好多四散去打猎的官员他们未能及时保护到,不仅是营地之中,就连参与了打猎的官员也有不少受了伤的。
皇帝听了墨云宁的话之后勉强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兰儿那丫头什么样子,朕再清楚不过了,若不是她硬拽着你去猎兔子,想必你们也不用担惊受怕…那孩子定然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
墨云宁的面色柔和了些许,淡淡地开口说:“陛下言重了,能同兰儿一起出去游玩,纵然担惊受怕也无妨,况且,臣自会保护好她的。”
当然,墨云宁肯定不会告诉皇帝,他和凤子兰去猎兔子,其实是在他的有意推动之下,凤子兰顺水推舟才成了这样的。
所谓的凤子兰硬拽着他去,那不过是他们两人做给别人看的罢了。
皇帝闻言,面上总算是露出了几分笑意,乐呵呵地说:“这样才像样子,你同兰儿既然两情相悦,朕自是不会拦阻的,说到底你也算是朕的半个女婿,在朕的面前那么拘束做什么?”
墨云宁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说:“事关兰儿的闺誉,臣自然不敢轻佻,况且如今是在御书房,陛下是君,臣是臣子,君臣之礼自当恪守。”
“嗯。”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想必你也知道,朕把你单独喊道御书房来,也不是为了兰儿的事情…”
说到这里,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问:“你说…朕该拿那个逆子怎么办才好?”
墨云宁低头行礼道:“此乃陛下的家事,不过是儿子不孝,陛下身为父亲处罚一番也就是了,自然没必要咨询臣的意见。”
皇帝闻言不悦地哼了一声说:“家事?朕倒也想按家事处理,不然又怎么会喊你来问呢?只可惜…定然是凌寒和墨云汐那丫头在暗中推动,如今凡是参加了秋猎的人无一不知此事的…如今已然成了国事,朕当然是头疼的很!”
皇帝说着,没好气地一拳砸到了书案上,这才继续开口道:“这逆子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让人抓住了把柄…现在朕又能怎么办?好在凌寒和墨云汐还顾念着他是朕的儿子,只将他推进了坑里,还没给他把土埋上…”
皇帝不过是发泄自己的情绪,墨云宁自然只有听着的份,这个时候还轮不到他发表意见。
不过嘴里不说,不代表他的心里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因为他突然挺想知道的,想知道皇帝发现暗中推动的人也有他、把凤子斌踹到坑里最用力的也是他,而且本身提出这个建议的便是他的时候,皇帝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嗯…
这种心理,用三妹妹的话怎么说来着?
墨云宁的思绪活蹦乱跳着,面上却依旧微微低头站在那里听皇帝发泄。
皇帝可不知道墨云宁心理想的是什么,只是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