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只是”什么,凤凌寒已经没必要说出来了,他抬手摸了摸墨云汐的头,柔声说:“天色不早了,去睡觉吧。”
“嗯…”墨云汐埋在凤凌寒的怀中应了一声,便任由他将她抱起来往她住的那一处小院的方向走去。
抬手扶着凤凌寒的肩膀,墨云汐也下定了一个决心——等到凤凌寒把一切都告诉她的时候,她也要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凤凌寒,一味藏着掖着,只会让人多想,倒不如坦诚一些来得痛快。
凤凌寒抱着墨云汐回到小院的时候,发现玖月就站在房门口的灯光之下,好像在等着他们。
看到凤凌寒之后,玖月主动上前行
礼说:“侯爷,二少爷给了一个醒酒的方子,奴婢依照方法熬了醒酒汤,如今还温热着。”
凤凌寒闻言点了点头,玖月便识趣地行了个礼离开了。
凤凌寒原以为墨云汐的酒已经醒了,后来才发现她不过是比一开始说话连贯了些、思维通畅了些,实际上还是醉着的。毕竟喝了那么多酒,又怎么可能说醒就醒呢?
好在墨云宁和玖月有心,准备好了醒酒汤,不然宿醉之后,墨云汐第二天肯定要头疼。
凤凌寒哄着墨云汐一口一口喝下那碗醒酒汤之后,又柔声哄着她去睡觉,却发现墨云汐在床上一点都不老实,翻来覆去,连身上的被子都翻到地上去了。
一直不放心还没离开的凤凌寒叹了一口气,将被子捡回来盖回了墨云汐的身上,又帮她掖好了被角。
最近几日凤凌寒同墨云汐一直没有同床睡过,但至少以前墨云汐睡觉之后是很安静的,基本上一动不动。今天不知是因为喝多了还是这几日想得太多心绪不宁,墨云汐的眉头一直微微皱着,在床上翻来翻去,就像是什么睡觉姿势也不舒服一样。
说到底还是心里不舒服吧…
凤凌寒叹了一口气,抬手帮墨云汐揉了揉眉心,好让她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最后他也拿翻来覆去的墨云汐没办法,索性直接脱鞋子躺在了她的身侧,将她抱在了怀中,两人这才安然睡去…
第二日一早,墨云汐醒过来之后就发现凤凌寒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愣了一愣之后,墨云汐揉了揉额头开口说:“我昨晚喝多了…”
“嗯,我知道。”凤凌寒抬手帮墨
云汐揉着额头问,“头疼吗?昨晚喝过醒酒汤了,应该会稍微好一点吧?”
感受着额头上那力道适中的揉捏,墨云汐闭上眼说:“我的意思是…昨晚那些话就当是醉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毕竟你和我一样,不管做什么,总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凤凌寒却不以为然,而是柔声道:“酒后吐真言,我可不觉得你那些话只是醉话而已…况且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你让我好好想想该从何说起、该如何告诉你,等到你的伤好了,我就把一切同你说清楚。”
墨云汐闻言稍稍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抬眸看着凤凌寒那优美的下颌问:“当真不为难吗?若是为难,你可以不说。”
凤凌寒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人,把真相告诉你的话,从来都不为难的。”说到这里,他正在帮墨云汐揉额头的手抚在了她的脸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心疼说,“我
只是有些担心,担心你会更加难受。”
“没事。”墨云汐忽然攥住了凤凌寒的手腕,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开口说,“我的承受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好得多,再说了,我也要把我的事情全都告诉你,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了。”
如此说着,墨云汐也有些没把握。
她和凤凌寒终究是不一样的。
无论凤凌寒承受了多少别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他终究都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生于这个时代、长于这个时代的人;而她呢…她只是一缕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幽魂,连她自己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