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嫣回来时,整张脸上铺陈喜悦,与一旁候着的盼夏撒娇,“我就吃一口哦,你不要给我盛太多了。”
这话自然是说给萧决听的,她一面说着,一面觑萧决的表情。既然专业的大夫都发话了,萧决又能说什么呢。
盼夏是皇后的人,虽说是伺候陈嫣,可也知道更该听谁的。盼夏望向萧决,等他吩咐。
萧决道:“去吧。”
盼夏应了声,退下。不多时,又捧着黑金漆盘进来,盘中正是两碗酥山,一碗寻常分量,另一碗,则只有一勺的分量。
陈嫣眼睛直勾勾盯着,虽然有些失望,可话是她自己说的,她也就接受了。
酥山口感细腻,入口即化,里头加入了冰沙,但并没有明显的颗粒感,只增添了丝丝清凉。香甜的鲜奶味充盈整个口腔,仿佛连整个人都被奶香笼罩。
陈嫣动作谨慎捧着那只琉璃小碗,翡翠碧勺轻碰在碗底,舀起一勺,送进嘴里。她一口含住,闭上眼,幸福地喟叹一声。
即便碗里没了东西,碗底的香味还在室内未曾散去。陈嫣鼻翼翕动,嗅着,道:“和嫣嫣一样香。”
萧决对这些口腹之欲并不过多追求,安静吃着东西,听见她这话,不由抬眸看向对面的人。
诚然如此,陈嫣在生产之后,产奶更甚,整个人行过之处,便有奶香飘落,好在如今有正经理由,不必像从前那般遮掩。
但只是说辞方便,旁的……并无改善,反而更甚。
八角宫灯坠在檐下,月色如仙人羽袖,轻将宫灯拂动。夜色沉醉,一墙之隔的净室之中,水声微动。陈嫣扶着一旁的浴池边沿,手指紧紧抓着,只觉得心跳得快起来,感觉到奶汁从身体里流淌出来。
不过不会低落,也不会打湿衣裳,只会顺着俊朗的喉咙,落入腹腔。
“……”她微抬杏眸,水光潋滟望着人。
萧决垂眸,牙端不由微用了些力气。
陈嫣察觉到他的动作,微直起腰,他没用什么力气,倒也不疼,只是蛮奇怪的。
他们如今还不能到最后,因此月色还未落下时,萧决已经将人抱了出来。即便还未做什么,她已经一脸可怜,恹恹欲睡。
萧决仔细替她擦干水渍,将人抱去床边。
笑笑已经让奶娘抱下去照顾,没人会打搅。陈嫣翻了个身,恭进被窝里,等着萧决躺下后,流利地窝进他怀里。
萧决揽住她腰,蹭了蹭她额头,示意她入睡。
只是又忍不住,“嫣嫣。”
“嗯?”她方才耗费过太多精力,已经闭着眼在入睡的边缘。
“嫣嫣知道,爱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呀,喜欢、想要的意思。”比如说,爱吃的东西,爱玩的东西。
萧决忽地笑了声,嫌自己多愁善感,“没什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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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渐深,池中的芙蕖由花苞变得亭亭玉立。阳光大好,已经从窗纱中投进来。笑笑昨夜不知为何,忽然哭闹不止,奶娘便来禀了他们,折腾到夜半。好在笑笑没事,只是苦了陈嫣,一大早便哈欠连连,眼下更是乌青一片。
她掩嘴又打了个哈欠,拨着头饰上的流苏,等她们伺候着梳洗。盼夏捧着铜盆过来,盆中洒了层花瓣,陈嫣将手伸进去洗净,用干净帕子擦干。
天气越来越热,这才一大早上,已经没有清凉。
今年的夏季格外炎热,淳安帝今日上朝时提及承州避暑一事,底下人办事快,不久之后,便启程前往承州。
此乃惯例,唯一不同之处,在于今年淳安帝只带了太子与三皇子两位皇子出门。其余人等,皆留在京中。
加之前段时日的种种,不得不引人遐想。
这些事,都是陈嫣所不知的。她只知道,出门去避暑,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知道吃错什么,感觉像肠胃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