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传承。
当然还有别的念头在脑中浮现,她有了自己骨肉,日后便与自己紧紧绑在一起,命运荣辱与共。只要当今陛下不倒,吴王不出事,那他便永远是吴王的女婿。
锦绣前程,光明未来,仿佛都在朝他招手。
顾明熙千般柔情地哄着,发誓答应她,必定在这几日内办妥一切。
如今顾宣要离京,多好的机会。
顾宣不在,家中由他主事,要怎么处置陈嫣,自然随他所想。至于有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尚待思索。
顾明熙应下顾宣嘱托,告辞离开,回去路上已经在筹谋如何处置陈嫣。他必须要有一个能服众的理由,否则他便是陈世美,那淑和即便愿意嫁给他,可背负骂名,也定然心中不快。吴王也不会愿意帮衬他。
这理由还必须得是陈嫣的错处。
顾明熙沉吟着,微压下巴,忽地抬头望了眼天。罢了,明日送走父亲再说。
顾宣离家时,陈嫣在府门口送别,忍不住分神张望,想望一望萧决的身影。
门外只有宽阔大路,路上零星几个行人,并未见那熟悉的身影。
陈嫣收回视线,对上顾明熙的眼神。
不知为何,熙表哥这一次看着她,却让她有点害怕。
陈嫣避开他的眼神,目送顾宣的马车走远。顾明熙问:“听说嫣嫣这些日子闷闷不乐,可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陈嫣摇头,“没什么。”
她耷拉着头,回身进门。顾明熙视线久久落在她背影上,心道,若不是那桩婚事,他定然也能做一个体贴的表哥,护着她安生一世。可没办法,要怪就怪他们非要定婚事,要怪就怪她自己幼时生病成这副模样。
顾明熙夜里思来想去,总找不到一个完美的理由。
没想到这个由头,是陈嫣自己送上来的。
顾宣走后的第三日,天气炎热,陈嫣在亭子里晒了会儿太阳,竟无端染了暑气,一时头昏目眩,反胃不止。
春桃吓得不轻,连忙去请大夫。她们姑娘体弱,一生病可能就会很严重。
陈嫣心里不舒服,闭着眼躺在床榻上,从缝中看绣云纹幔帐顶。没一会儿,又觉一阵恶心,翻起身手肘撑在床沿,一阵干呕。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中了暑气,连大夫进门时,春桃还在说:“大夫,咱们姑娘也不是头一回中暑气,想着还是保险些,请您来瞧瞧,您快给搭个脉,咱们也好安心些。”
这大夫是常来平南侯府的,素日里大家都认得,也都信任。他也清楚府里众人的情况。
正因如此,当诊出微弱喜脉时,大夫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些许怀疑。
这位表小姐还未与世子成婚,怎么会是喜脉?
因有些脉象与喜脉相似,误诊也有可能。大夫重新搭脉,又状似不经意地问起陈嫣葵水之事。
春桃有些懊恼,答道:“小姐的葵水似乎是晚了有些日子了。”
因陈嫣身体不太好,葵水也一直不太准确,总有几日的波动偏差,春桃从未仔细注意过,今日被大夫一问,才想起来。
大夫听罢,脸色却刷地难看起来。
杨嬷嬷看他这脸色,有些惶恐:“大夫,这是怎么了?莫非……莫非是什么大病?”
大夫摇头,面色仍然凝重,想了想,还是差人去唤世子过来。
当着世子的面,大夫才说:“不是什么大病,的确染了些暑气,这不碍事。只是……只是姑娘已经有了一个多月身孕。”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兰姨娘听闻陈嫣生病,匆匆赶来,才踏进门便听见这一句。
杨嬷嬷率先反驳,脸色一变,斥责大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姑娘清白之身,有什么身孕?我看是你这庸医乱讲。”
大夫脸色也不好看:“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请别的大夫来看,喜脉就是喜脉,老朽从医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