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与她许过海誓山盟,到头来也不过如此。谁也不肯服输。
直到找到萧决,皇后不眠不休照顾了人三天,听太医说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
那时候皇后下决心再不搭理皇帝,一心守着儿子。她曾经觉得萧决能活下来,是上天对她的赏赐。
只是没想到赏赐之后,还跟着一个巨大的玩笑。
皇后原以为萧决这病好了,就再没什么。只是萧决从此不喜欢女人近身,连皇后,也是花了大半年才接受让她靠近。
四岁到七岁那三年,倒是也安然无恙。直到七岁那年,萧决夜半发疯,失手杀了宫里伺候的宫人。
皇后闻声而来,意图劝说,也被萧决伤到,至今胳膊上还有一条不甚明显的疤痕。
那时候太玄子正好在京中,皇后求助于他。这病蹊跷,太玄子也花了好些时间查阅典籍,才找到一星半点的相关记载。
清醒的时候与寻常人无异,但一旦发起病来,谁也不认识,并且极其残暴。
典籍上只提到几句相关,却没有记录治愈之法。纵然太玄子医术高明,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皇后看开恩宠之后,不在乎那些,却在乎萧决的太子之位。那时钟贵妃盛宠正倦,膝下也有皇子,倘若这消息流出去,势必会被人借题发挥。因此皇后一直瞒下,直到今日。
为了掩人耳目,皇后让萧决认下太玄子做师父。经过太玄子的悉心治疗,这么多年来,萧决其实甚少发病。上一回,还是一年多前,在行宫里。
萧决拿着信并未立刻拆开,反而搁在手边,抬头看向皇后,却先认了个错。
“那日儿臣失言,还望母后莫放在心上。儿臣近来的确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只是儿臣自己……”他一顿。
皇后明白他要说什么,他性子倔,一直不愿意承认。
“母后怎么会同你计较呢?”皇后伸手,轻拍了拍萧决的头,到底感慨。从前丁点大的孩子,现在站起来都比她高许多,她都要仰视。
“那日你那话,也没说错。母后的确想保住这太子之位,不想出什么差池。决儿,你该明白,在这宫里,只有绝对的权力和地位,才能高枕无忧。今日若是让旁人找到什么把柄,明日咱们便要任人鱼肉。”皇后活了这么些年,渐渐活明白。
“母后不是盼着你有什么事,母后只是害怕。你外祖年纪大了,再不像从前那样,能护住我们。”
萧决嗯了声,重新拿起那封信。信中没说太多,只说他会即日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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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回到府中,这么大的事当然瞒不住,果不其然被杨嬷嬷一番训斥。
“老奴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没跟着,您就又出事了……”
陈嫣耷拉着头,乖乖听训。舅母知晓后倒没说什么,还送了些补药过来。舅舅听说消息,也赶紧来看她。
何氏与顾宣在梅香院遇上,彼此都没好脸色。他们二人近来又吵架,这回不是为陈嫣,而是为了顾宣的一房小妾。
从上回事后,顾宣对何氏总归心有芥蒂,虽说家里仍然让她管着,但进她院子的是次数却少之又少。何氏儿子都这么大了,对于这些也不甚在意,想着他若去妾室那儿便去,左右那些人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可没想到,顾宣竟悄无声息宠幸了个丫鬟,第二日便与她说,要纳妾。何氏自然不许,与他闹起来,二人闹得不甚愉快,这两日都没见面。
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顾宣听闻陈嫣又落水,还是受了委屈,被淑和郡主推下去的,正说郡主太过嚣张。
何氏心中有气,命人将东西放下后,没忍住搭了句话:“怎么?你要去找人要个说法,凭你也配?”
顾宣抬起头来,看着何氏,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大出息,但听她话里带刺,却还是不舒服。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老爷,熙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