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票布票糖票油票,没有票,纵使有钱都买不了东西。
可每个人每月的定额票就那么多,像粮票,每人每月三十斤,重体力劳动者能有四十斤,这还得是有城里户口的才能享有。
吴达家里这种情况,则更为艰难。
只有吴达父亲有粮食定额,吴达母亲是农村户口,孩子随母亲的户籍,也没有定额物资,各类生活物资自然更加拮据。
也幸好人是在军区,军区对随军家属有额外补贴,勉强也能过个安稳日子。
“他投机倒把为了拿粮票那些吗?”苏茵估摸着,吴家应该能勉强度日,不说过得多好,总比村里人强,何必铤而走险去干投机倒把的事儿。
这种事被抓着,可大可小。
“他小妹三个月前病了,上医院查了两回也没查出什么毛病,就是整个人病蔫蔫的,只能吃药治着。”
傍晚,得了消息的顾承安和何松平叫上韩庆文去了趟工商局。
抓投机倒把的红袖章归工商局管,旁人见不到被逮起来的投机倒把犯,顾承安爷爷家和姥爷家在京市都有些地位,在工商局认识人,关系不咸不淡,终究还是见上吴达一面。
“他家里条件不太好,现在小妹一病,一家人节省着也没省下多少钱,医院的药又贵,吴达听说孙正义在黑市干得风生水起,能赚钱,就也心动了。自己摸去了黑市几l回,混了脸熟,找了人一块儿干,倒腾了两回衣裳卖,还收过国营厂其他人的粮票去黑市卖,赚点儿差价,赚的钱全留着给他小妹买药,另外就是上回请我们吃了一次国营饭店,其他的,自己是一分钱没花。”
苏茵听着听着,心里有些酸楚,“他怎么不说啊。”
营长分的房距离这边的干部小楼远,平时大家也注意不到那边的情况,加上吴达也没显露出来过什么异样,当真是无人知晓。
顾承安咬了咬腮帮子,也气,“觉得开不了口,想自己挣钱,他和他爸妈一样,家里条件不好,但是不会去麻烦别人。”
苏茵了然,越是贫穷,骨气越硬,不愿意露怯。
“那现在怎么办?会被拉去□□会蹲大牢吗?”
() 顾承安默然,眼神倏地变得犀利,“其实本来没那么大问题,这两年上头政策松动了,处理得没那么严。很多第一次被抓的投机倒把分子,也没卖过多少回,念在是初犯就批评教育下,关两天能出来。可坏就坏在,孙正义有亲戚在工商局。”
“他想使坏?”
“嗯。”顾承安若有若无,说着话突然想起夜已深,拍了拍苏茵的小脸,“你别操心这些,太晚了,快睡吧。我会想办法的。”
“你…”苏茵不意外顾承安的人脉关系,就是担心孙正义还有后手,“你小心点儿,我担心孙正义还想对付你。”
“知道。”顾承安将人哄到床上躺着,给她掖好被角,“睡吧,我出去了,别操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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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茵迷迷糊糊起床,下楼时得知顾承安已经出门了,顾康成以为儿子转性了,苏茵却有些心虚。
在厂办工作到中午,吃了午饭便找上李念君和何松玲。
何松玲正是一肚子疑问的时候,“我哥昨晚挺晚才回来,今天一大早又出门去了,我看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儿。”
李念君昨天和胡立彬去修补车胎,没赶上那茬,闻言惊讶,“我今天出门也碰见了胡立彬,两条腿蹬得飞快,他们不会一起干什么坏事去了吧?”
在李念君心里的干坏事,包括但不限于上房揭瓦,爬树抓鸟…
不过,这都是一群男孩儿十来岁时的爱好。
苏茵把两人带到僻静处,告诉她们实情,“是吴达被抓了。”
“什么?”
“怎么回事?”
待听苏茵说完情况,李念君狠狠骂了两句,“这吴达怎么这么死脑筋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