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放人。
宋昭从冰柜里顺了个苹果,盘着腿边削皮边问:“宫鹤,你在江家待了多久啊?”
驾驶座上的宫鹤并没有回头,“十五年零三个月。”
“哇,这么久,”宋昭来了精神,“那我问你啊,江行泽小时候也是这样吗。心肠大大滴坏,又爱演。表面众生平等,实际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最牛逼?”
“……”宫鹤顿了几秒,“少爷以前不是这样的。”
“就是,我就知道他以前肯定受过什么刺激,一般小孩哪有这样的。”宋昭啃着苹果,“那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这事情涉及到江家**,宫鹤不可能随便说出口,但宋昭显然地位特殊。
江少爷曾交代过,不管宋昭提出任何问题,她都要如实说。
“以前少爷的性格和现在不同,”宫鹤说,“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是的,”宫鹤斟酌措辞,“在江少爷六岁那年,温夫人去世了。”
“温夫人是少爷的亲生母亲,最后江少爷是亲眼看着温夫人离开的。”
宋昭使劲咽下苹果。
“温夫人当时很年轻,而且对江家所有人都很好。所以当温夫人去世的时候,江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宋昭放下苹果,“……她生病了?”
宫鹤闭了闭眼。
她从小被江家收养,那晚更是借宿在江家。她亲眼看见江家的家主江石川厉声质问着温莺,然后猛把花瓶砸在温莺身侧。
迸裂的碎渣割破了温莺的脸,她捂着心口趴在厚厚的地毯上,脸色苍白。
旁边角落里还摔倒着少年。
他身上青紫一片,脸肿着,瑟缩的身体随着江石川的吼声而瑟瑟发抖。但他还是竭力爬到厨房。在大厅的江石川蹲下去拽温莺的头发时,年仅六岁的少年佝偻着背脊,发颤的刀尖抵在江石川后脖。
“放开我妈妈。”他说。
当晚温莺还是因为心肌梗塞抢救无效去世,江行泽晚了一步。
江行泽从前内向沉默,但那晚之后他开始拼命社交,学习,锻炼。他像海绵一样汲取着一切知识。
他甚至暗地里练拳,和获得过UFC格斗冠军的俄罗斯师父对打。
八角笼内少年发狠进攻,又一次次被摔在地上,血染湿了嘴里嚼着的透明护齿。
但在白天江行泽却温和优雅,彬彬有礼的对待所有人。
即使是最挑剔的长辈也挑不出毛病。
只有某次深夜,宫鹤看见过江行泽那双黑眸中藏匿的情绪。
像是择人而噬的疯狗。
宫鹤深深吐出一口气,“江少爷憎恨江家的所有人。”
所以才会一意孤行的选择来镇南一中吧,这曾是温莺夫人毕业的学校。
“少爷只有一个习惯从小保持至今。他喜欢什么就会一直看着。他喜欢池塘里的锦鲤,可以坐在岸边盯着看一整天,直到晚上吃饭时还恋恋不舍的回头。”
但那些锦鲤最后都被江石川撤走,换上了单只上万美元的雪龙鱼。
宫鹤没说后半句。
“……”
宋昭突然觉得嘴里苹果没味了。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和某人十指相扣的瞬间,心跳疯跳,他甚至还能想起对方掌心的湿润。
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倍。
“在想什么,脸这么红?”耳侧突然传来声音。
“你不要突然出现好不好,”宋昭蹭的坐起身,“我还是病人状态,低烧还没好呢。”
眼前桌上铺满的食物立刻让宋昭眼睛冒光。
这是什么!鸳鸯锅里居然是寿喜和麻辣汤底,旁边高高垒起的小盒里整齐的摆放着切得整整齐齐的肉和新鲜时蔬。
……甚至还有无菌蛋和酱油。
江行泽你真行嘿!
宋昭正要偷摸开冰柜,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