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瞪大双眼,一时竟不知自己该不该推醒身边的封栾。
他不知何时已睡到了床上,身上盖着的是昨夜搬过来的封栾的被褥,而他方才觉得抱在怀中丝绸顺滑一摸就很贵的被子……嗯……是那个该死的狗皇帝。
叶阳不由闭上眼,想了想自己方才的举动。
他好像……抱着那“被子”,又揉又蹭……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到那被子上去……
叶阳觉得自己要死了。
这场面怎么想怎么暧昧,换了谁只怕都遭不住,也不知道封栾方才到底醒没醒,若是他没醒还好,好歹睡着时不可察觉,应当不知道自己抱着他蹭了那么久,可若是封栾醒着……
呵呵。
叶阳勉强往床另一侧挪了挪身子,动作轻巧,生怕惊醒封栾,可封栾睡在外侧,还压着他的被子,如此境况之下,他着实有些动弹不得,而原先尚显得十分宽敞的床上躺了两个人,便略略显得有些拥挤起来,叶阳一时不知该要如何才好,认真思索许久,也只能决定装睡。
他不信封栾能睡上一天不起来处理政务,那只要等到封栾先起身离开了……那他自然也就不用直面眼下的尴尬。
叶阳打定主意,方才闭上眼睛,却听得身边人闷笑一声,似是觉得他的举动极为有趣,还故意轻声道:“何必自欺欺人。”
叶阳:“……”
叶阳面无表情睁开眼睛,看向封栾。
他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绝不能让封栾看出他心中的窘迫尴尬,几乎是硬着头破往下说道:“我……就是想睡个回笼觉。”
封栾已侧过身来,如今一手支着头靠在枕上笑吟吟看他,道:“那如今云侍君可清醒了?”
叶阳沉默片刻,权衡再三,干脆将那杯子往头上一蒙,道:“我……我昨晚上没歇息好。”
言下之意,是希望封栾早些识趣,赶紧离开,去忙他的国家大事,别老在这儿瞎杵着闹两人尴尬。
封栾却仍是一动不动,还要与他搭话:“你没睡好?四更时康宁唤朕起身上朝,在外喊了好几声,朕看你倒是一句也没有听见。”
叶阳:“……”
他将脸更往被子下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闷声闷气回答:“你不也没听见。”
封栾说:“朕当然听见了。”
叶阳:“……那你为什么没去上朝。”
“有美人在怀,又搂着朕的胳膊。”封栾低语轻言,“朕怎么舍得。”
叶阳:“……”
叶阳面如火烧。
“睡……睡着时候干的事,那当然不能当真。”叶阳强行冷静解释,“您是当世明君,这时候就该坚定信念,不受诱惑,毅然起身……”
封栾打断他的话:“你昨晚上不是没睡好吗?”
叶阳:“……”
封栾:“既然没睡好,那四更时朕原想要坚定信念,不受诱惑,毅然起身……你应当也是知道的吧。”
叶阳:“我……”
封栾:“那你为何还抱着朕的胳膊不松手?”
叶阳:“……”
封栾深深叹气:“身为当世明君,却有位如此祸国殃民的侍君,朕也十分苦恼。”
叶阳:“……”
叶阳默默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干脆拿那被褥彻底挡住了自己的脸,决意在此装死,不管封栾再说什么,他都绝不回答。
可不想封栾又伸出手,故意轻轻推了推他,道:“云阳,朕要起身了。”
叶阳一言不发。
封栾:“你既是侍君,总该伺候夫君起身更衣吧。”
叶阳假装自己睡着了。
封栾故意道:“那朕唤晚鹃与康宁进来,让他们帮朕更衣。”
叶阳:“……”
封栾:“只是晚鹃那嘴……实在没个把门的。”
叶阳噌地坐起身,睁大双眼瞪着封栾,道:“多大人